那股阴湿的霉味像尖锐的冰碴,猛地扎进鼻腔,冻得鼻腔生疼。我攥着铅笔的手指在墙裙边止不住哆嗦,指尖摩挲着墙裙粗糙的纹理,每一道沟壑都像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冯天佑猛地将军刀狠狠扎进第三块柚木地板,金属与木材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深海里的巨型海兽正贪婪撕咬猎物,沉闷又刺耳,在死寂的空间里来回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通风管道里藏着六组交叉电路。”雷琛跪在空调出风口下,手电筒射出一道锋利如剑的白光,快速扫过积满厚尘的铜线,灰尘在光束里像迷茫的小飞虫般乱舞。“可密码锁非得物理密钥才能打开。”他镜片上映出殿皓轩倚在门边的模糊影子,那人正悠闲拨弄着翡翠吊坠,碎光像鬼火在他指尖跳跃,散发着幽微又神秘的光。
莫辰祎冷不丁按住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衬衫传过来,暖乎乎的,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上细细的纹路。“瞧史教授那边。”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沉稳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墙角的阴影中,史晏清正拿着放大镜,全神贯注地研究墙纸上的霉斑。那些深褐色的痕迹在放大镜下愈发清晰,竟隐隐勾勒出类似航海图的纹路,仿佛藏着被岁月尘封的古老秘密,每一道线条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就在他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一处微微凸起时,整面墙陡然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光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震得人心头一颤。
我们下意识地同时往后退了半步,却惊愕地发现,殿皓轩吊坠折射的光斑,正好落在史晏清脚边——那是个倒转的“17”,光斑在地面上摇曳闪烁,透着丝丝诡异。
“精彩。”殿皓轩拍着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脚下鳄鱼皮鞋跟敲击地板的节奏,和怀表中逆行的秒针完全同步,那清脆的声响,像命运无情的催促,一下下砸在众人的心尖。“三小时找出通风管道的密码,两小时发现地板下的暗格,现在……”他猛地伸出手,像铁钳般掐住史晏清的后颈,把他的脸狠狠按在霉斑图案上,“闻到了吗?1912年沉船木料特有的腐海藻味。”那股腐臭刺鼻的味道直冲进鼻腔,熏得人几乎窒息。
冯天佑反应极快,军刀如一道闪电,瞬间抵住殿皓轩的咽喉,厉声喝道:“放开他!”
“嘘——”殿皓轩不慌不忙,舌尖轻轻滑过刀刃,冰冷的触感让锋利的刀刃都微微颤了一下。“你们听。”
这时,一阵诡异的黏稠液体滴落声,从天花板上方悠悠传来,“滴答滴答”,好似倒计时的钟声,每一声都在宣告着时间的流逝,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下意识抬头,就在这一瞬,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而殿皓轩手中翡翠吊坠的光斑,却在黑暗中陡然变大,化作十二道荧绿的射线,像绿色的闪电,疯狂切割着整个空间,将黑暗的角落照得清清楚楚。
莫辰祎眼疾手快,迅速把我拽进怀里,那一刻,我听见史晏清压抑的抽气声——那些荧绿射线,竟在墙面上拼出密密麻麻的船锚符号,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来自神秘未知的世界。
“这是……”雷琛的声音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咙里,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他手中的电路检测仪突然爆出一串刺眼的火花,迸射的蓝光映亮了墙缝间骤然出现的密码盘,那蓝光如鬼火般闪烁,照亮了密码盘上若隐若现的数字,每个数字都像是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冯天佑的刀尖仍稳稳停在殿皓轩颈侧,可殿皓轩却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提示够多了吧?”
“当啷!”我的铅笔忽然从指间滑落,在墙裙处磕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仿佛是打破平静的警钟。
我正要弯腰去捡,却瞥见六道平行的细微划痕藏在木纹深处——像是有人用戒指反复刮擦留下的痕迹,划痕若有若无,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过往,每一道都可能藏着一段隐秘的故事。
指尖刚触碰到凹陷处,海风裹挟着腐烂玫瑰的刺鼻气味,猛地变得浓烈起来,那股混合着咸腥与腐臭的味道,熏得人直想呕吐,仿佛置身于危险诡异的绝境。
那些划痕竟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鲜血般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恐怖,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被唤醒。
“莫辰祎!”我失声大喊,可声音瞬间被冯天佑的怒吼淹没。
冯天佑正用军刀使劲撬开第五块地板,飞溅的木屑像雪花般在空中飞舞,还夹杂着泛黄的信纸碎片,信纸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殿皓轩突然吹了声口哨,翡翠吊坠的光束“嗖”地聚焦在我脚下,强烈的光线让我眼前一阵眩晕。
“恭喜。”他拍着手走近,鳄鱼皮鞋跟毫不留情地碾碎一张泛黑的船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一段历史的终结。“但你们只剩……”怀表盖弹开,逆行的秒针猛地停住,“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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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祎的体温迅速靠近,他沾着锈迹的手掌轻轻覆上我抚摸划痕的手背,锈迹触感粗糙又冰冷,带着岁月的沧桑。“六道刻痕,间隔一样,角度……”他的呼吸拂过我耳畔,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喉结的微微颤动,“这是船舵的简化图。”
史晏清猛地撞开雷琛,冲到我们身边,放大镜片在刻痕上方剧烈抖动:“你们看!第三道划痕末端有个缺口!”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贴到墙裙上,那血丝格外醒目,透着他内心的紧张与兴奋。“这是……这是老式航海日志的锁扣印记!”
“让开!”冯天佑的暴喝如同一把利刃,撕开了凝滞的空气。
他挥舞着军刀,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劈向墙裙,可就在即将触碰到木纹的瞬间,被莫辰祎徒手稳稳握住刀背,那风声尖锐刺耳,刀背的冰冷触感透过手掌传来,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