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江少元发问,林思衡微微一笑,摇摇头道:
“这都是家师的手段,我久不在扬州,又怎好贸然行事?家师如今伤势未愈,眼下还不好见外人。
至于说长河,呵呵,倒跟凶手没什么关系,只是长河久有跋扈之举,扰乱码头秩序,干扰盐船运转,家师出手惩戒一二罢了。”
江少元便十分钦佩的又赞叹几句,再饮过两杯酒,林思衡忽然开口问道:
“有一事,早该问的,只恐江兄不豫,因而未敢擅言,不知...”
江少元忙道:
“伯爷有何垂问,但请直言,草民怎敢不据实相告。”
林思衡略一停顿,有些犹豫道:
“自我离扬之日,不过五六年,彼时江家正盛,黄家虽也蒸蒸日上,到底不比江家底蕴深厚,况且如今会首之位不是还在江家,如何短短几年,竟.......听说江大人得了炭疽?此症其实并不易得,江大人如何会...”
江少元闻言,神情一凛,江春病的实在太巧,他心中本就有些怀疑,此时听林思衡也这样说,心中更是添了几分笃定,咬牙切齿,瞪着眼睛道:
“伯爷不知,自伯爷离扬,没了伯爷压制,我又天性驽钝,那黄云便愈发嚣张跋扈起来,行事张扬酷烈,动则行卑鄙之事,暗施手段,搅得盐业不安,频频挑动各家与我江家争夺。
幸赖家父沉稳,屡屡平息事端,行事只讲一个以和为贵,各家钦服我父亲气度人品,去岁盐业大会,那黄之昀正是不满黄云父子霸道,方才与家父说好,狠狠驳了黄云的脸面。
虽是如此,我江家仍恪守本分,对黄家秋毫无犯,不料,盐业大会不久,我父亲突然就身染重病,竟......”
江少元一边说着,一边已有些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