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此番被猴子得手,权贵死伤惨重,此时正是争权夺利的好时机,可惜我不能再留在此地,就交给你了。开封那边也可慢慢着手,不必急于一时,只以稳妥为重。
此外孟津渡也甚为紧要,是黄河水道咽喉之地,我已去信给老五,叫他从伏波帮调些精干人手来。
水道便是命脉所在,运河,黄河,尤为重要,你要有数。”
赵枢仍是沉默的点点头,一声不吭将这副担子接下来,林思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
“因我一己之私,叫你们兄弟分散各处,我之过也。”
赵枢咧咧嘴笑道:
“公子何必说这种话?若无公子,咱们早就死在扬州城里了,等公子大事成了,咱们自然有重聚的时候。”
林思衡又说了几句体己话,眼见日头渐起,终于不再拖延,翻身上马,领着边城和郑阳回京。
身后仅剩的不足两千骑兵也都跟着整齐划一的跨上马背,林思衡扭转马身,打马从这些跟着他一路南下,来回奔波近万里,历经战事的骑兵。
这里面每一个人,如今他都认得,这里面每一个人,如今也都认得他。
他知道他们每个人家中的底细背景,也清楚他们的思想和欲望。
林思衡每纵马越过一处队列,那队列中的士兵便大声欢呼起来,气氛热烈,连已经升了参将的胡珲,潘功也不能免俗。
最后一位千总,并不太与林思衡亲近,似是与忠顺王府有些关联,最后一战被一支流矢轻飘飘给夺了性命。
但这也显然不能影响这支胜军的气势,有这大半年的时间,林思衡苦心孤诣,百般设计筹谋,终于将这支原先刚出京就打退堂鼓的老爷兵,用一场接一场的胜利和缴获,养出些强军的姿态来。
最后再看一眼这些骑兵的神色,看清他们眼中对自己的尊崇乃至于狂热,林思衡拨转马头,朝北扬鞭一指:
“回京!”
马蹄阵阵,烟尘翻滚,这颗已经经历过一番磨炼的种子,以与来时截然不同的姿态,汹汹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