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是胎儿未成型时,母体受寒而至,其后一两天内,虽然救治也算及时,母体无恙,胎儿却是一日多变,所以落下病根。
言罢,伸出右手予卫殊诊治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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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望闻问切,最后才书写了一张方子,给予身后的弟子,道:“这里面的药我昨天都带回来了,你依量抓药,可在这里煎煮一次。”
李大哥带着卫殊起身拜谢,道:“成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情,不知先生是否成全?”
“哦,且说来听听,若是不能答应,在下也是无能为力。”成轺没有感到意外,好似早已知晓了什么。
李大狗牵起了卫殊右手,斟酌两息,沉声说道:
“我有要事即将西行,旁边的常老先生也需回京复命,前些时日我曾写信,托我一名好友前来照顾小殊,直至小殊身体痊愈之后送他回家,奈何友人所在之地,离此甚远,非一旬半月能到,我实不能久留,不知能否将小殊,托付给先生照看一段时间,期间医药之资,日常之需,皆可双倍给予,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成轺没有看他,反而望向了他右边跪坐的卫殊,见他低眉垂眼,目光暗淡,这才直视李大狗的眼睛。
不满的道:“阁下莫非以为,成某是个贪财之人?”
“不敢,实在是在下有些难言的苦衷,一个多月前我莫名遭了暗算,至今还不知道为何着道,前几天我又被仇敌伙同另外一人追杀,还是成先生冒险救治,才能侥幸活命。所以,在下旧事未了,实在不敢让小殊跟在我的身旁。”
李大狗赶紧直起身子,抱拳施礼,眼角看到卫殊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心中暗叹,
‘我的这些谎言,也就能骗骗你罢了,只希望你以后能有福源,届时也能原谅我就好。’
“有道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也是你们江湖侠士一贯的作风,你现在倒好,自己有了麻烦,无法妥善解决,却要托付我一个小小郎中。”
成轺一声冷笑,又接着道:“若非看在小殊乖巧伶俐的份上,前日里我就不会邀请你们今日上门。”
“麻烦先生……”
李大狗扯了扯卫殊的袖子,后者有些不情愿的直起了身子,低下脑袋,拱手在前。
成轺盯着两人,看了许久,见他们一副自己要不答应,就不会起身的样子,遂叹口气道:
“也罢,不看在你的面上,也要看在小殊的面上,至于什么日常所需,汤药之费,有小殊两次给我送的柿子,也一并不用给了,这段时间,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做一个煎茶煮药的童子吧。”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虽然觉得此事过于简单,李大狗还是忍不住心中大喜,连连弯腰道谢。
要不是害怕前功尽弃,他都想摁着卫殊的脑袋,在地上狠狠磕上几个响头。
“多谢先生。”
卫殊也弯腰拜谢,只是语气之中却多了几分生疏与漠然。
李大狗将身前清茶一口灌进嘴里,拍了拍卫殊肩膀,柔声说道:
“小殊,你要好好听话,按时吃药,也要跟着成大夫多多学习,无论是医道药理,圣贤知识,还是为人处世,都应该多看,多想,多问。
先人有言,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在读书和医药上我都没法教你,而今你能跟随良医,切莫辜负了大好机会。”
“小殊留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两位就先请吧。”
成轺听完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开始赶人。
李大狗立刻住嘴,起身抱拳又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请……”
成轺一指门外。
“这就走,这就走……”
李大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口干完,拍了拍卫殊的肩膀,立马转身。
常恒除了最开始一句话,再也没有开口,却不妨碍他,觉得今天讨了个没趣。
起身跟着李大狗,一起走出了屋子。
正要说自己可以安排可靠的人,照顾卫殊,却见李大狗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只好先自跟上。
两人刚刚走到拱桥上面,听到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
“大哥,我会去看你的,也会还你的钱……”
卫殊带着哭腔,奔了出来,远远朝李大狗喊道。
“好,我等着你……”
李大狗停下脚步,转身挥了挥手,再度往山谷外面大步走去。
卫殊见他如此决然的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一句话也不愿多说,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心中大为悲痛。
本该多送出几步,此时也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想要大声哭泣,却又怕自己被人看轻,便死命的忍着。
只是,从血液里渗透出来的泪水,又岂是两个浅浅的眼眶,可以装得下的。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大眼睛里,不要命的往下滚落,砸的地面噗落作响。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带,将木剑和弹弓摘下,一把丢在地上。
再也克制不住哭声,跌跌撞撞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