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浑身内力,一尺来宽的阔剑,顿时如蒲扇一般,被他使的如轮运转。
唰唰唰唰唰……
劲风过处,草木粉碎,飞沙走石,几次劈砍直刺,更是发出斩破空气的轰鸣爆响。
纵然如李大狗的浑厚内力,破伤风不出之下,也只能避其锋芒,以躲闪防守为主,胡毅出手七八招间,他才能攻出一刀。
又是数十招过,耳中任务提示早响。
胡毅挥出的唰唰剑风,也早已变成洪钟大吕般的爆响,李大狗屏气凝神,目中刀意渐盛。
在胡毅一招直刺的爆响瞬间,李大狗迎着凛冽剑风,手中横刀猛然斩出。
盛极而衰,就在此刻。
一声清脆的破风声响,在胡毅剑风爆鸣之中,像是黄莺报春,其声虽轻,却不可忽视。
胡毅只来得及一个侧身,阔剑横摆挡住身前,一阵让人牙酸的刀剑摩擦之声,在其耳边响起。
刚要再有动作,眼角余光扫过一抹凛冽的刀锋,瞬间使他一动不动。
风声骤停,沙石落地。
不知何时,方才还在奔腾不停的瀑布,此刻也只剩下涓涓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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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毅缓缓低头,只见脖梗半寸之外,一柄锋锐的横刀静静停在那里,冷冽的寒意,像是透过了空气,传到了他的皮肤之上。
一阵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前辈武艺高深,在下占了一个便宜,属实胜得侥幸。”
李大狗缓缓收刀,后退两步。
“小友出招之准,拿捏之稳,便是我老胡也是有所不及,胜了便是胜了,何必自谦,更没有什么侥幸之说。”
胡毅阔剑垂落,松了口气。
“多谢前辈抬爱,不知在下能否继续上山?”
李大狗还刀入鞘,轻轻咳嗽了两声,顿感舌尖腥甜,赶紧以手掩口,不着痕迹的擦拭嘴角。
“自然可以,少侠请便……”
不疑有他的胡毅,向前摆手。
此战,固然有之前内力消耗过大的缘故,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的身法之迅捷,刀法之娴熟,实在是年轻一辈中,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一小撮。
偌大一个南屏剑派,只怕也只有掌门师兄的开山弟子,罗化罗师侄,才能与其一较长短。
李大狗点了点头,微微弯腰,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百丈之上,是南屏北山,一处少见的缓坡,正是下方瀑布的上游河段。
李大狗抬头望去,只见一片光秃秃的柳条之下,有几条源自石壁清泉,带着阵阵白雾,汇入十数丈外,一个接近干涸的深潭。
李大狗心中暗道,‘难怪胡毅在练剑之时,见我前来也不理会,那道瀑布在交手之时,也突然变小。’
原来此地有一个蓄水深潭,能容石壁温泉和峰顶融雪,只是现在天气寒冷,没有融雪,也只好蓄水几天,才能释放一段时间。
见此地没人等待,李大狗只好继续往前,终于在柳林尽头,看见了一座矮小木屋。
他在木屋三丈之前停下脚步,轻轻咳嗽一声,朗声说道:“在下李明非,前来拜会南屏山,还请屋内之人现身相见。”
过了好一会儿,前面木屋才传来一道婉转的女子声音。
“阁下既然能从胡师伯的剑下,走到这里,小女子又岂敢现身阻拦,阁下继续上山就是,前方自然有人与你相会。”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对方如此推脱,李大狗自然不会为难于她,只是现在疾病缠身,迫切想要见识各种剑法,以期突破到先天境界,也只能故作不知的强人所难。
于是李大狗再度开口,“在下此行不争胜负,只为见识南平七剑而来,还请姑娘现身赐教。”
方才回话之人还未说话,屋内有另外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
“你这人怎生不知好歹,苏姐姐说了不想和你较量,你却偏要强人所难,想在此地殽乱逞能不是?”
“不敢,南屏剑派晓喻天下,李某实为切磋而来,岂敢殽乱,如果姑娘实在不便赐教,可换他人代替,李某在此等待就行。”
“岂有此理,你这人好生不可理喻,就由我代苏姐姐教训你一番。”
声音清脆的女子,话没说完,已经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