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紧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贯松散的身姿此刻绷得笔直，肩头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内心汹涌的情绪。
手中的冰刀下意识又握紧几分，刀刃上凝结的寒霜在炽热战场中急剧蔓延，似他内心无法遏制的寒意，他怎么也想不到同属海军大将，杨辰竟会用如此血腥手段，把这战场变成惨绝人寰的屠宰场，将海军多年秉持的“正义”之名拖入泥沼。
“好可怕唉…”
黄猿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可嘴角的抽搐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他墨镜后的眼睛罕见地闪过一丝惊惶，抬手扶墨镜的动作稍显慌乱，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那招牌式的调侃话语卡在喉咙，一句也吐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杨辰在血腥屠戮中越陷越深，脚下光斑闪烁不定，映照出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身为海军，他不知是该默许这“残酷正义”的执行，还是该斥责这背离人道的杀戮。
“啊！？”
艾斯眼睁睁看着杨辰那岩浆裹挟的炎龙无情地贯穿一位又一位白胡子海贼团队长的身躯，炽热的岩浆瞬间将他们的的身体焚烧殆尽。
刹那间，艾斯只觉五雷轰顶，脑袋“嗡”地一声炸开，双耳失聪般只剩尖锐蜂鸣。
他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眼眶似要被撑裂，眼球布满血丝，红得几欲滴血，死死地盯着那惨烈一幕，脖颈上青筋暴突，如一条条愤怒扭动的蟒蛇。
“不要啊！！”
下一刻，一声饱含无尽悲愤与彻骨恨意的嘶吼从艾斯喉间猛然迸发，那嘶吼似要震碎这漫天飞扬的硝烟，冲破云霄、直达苍穹。
他嘴巴大张，嘴角因用力过猛而撕裂，鲜血潺潺流出，与飞溅来的尘土混合，沿着下巴不断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