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云岭,回西北时,还要经历最重要的一项任务,雷场的移交验收。

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仪式,飓风营的战士们,手牵着手,一同踏过雷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当地政府以及老百姓们证明,这片区域已经彻底安全。

莳也和政府领导,以及老百姓们站在雷场外,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激荡。

老百姓们激动的热泪盈眶,领导们也很感动,主动上前,一一和战士们握手。

雷场验收完毕后,飓风营就踏上了归程。

莳也离开云寨时,袁晓云追了好久,直到车子没影了,才捂着嘴哭出声。

“师傅……”袁晓云蹲在地上,任由卷起的灰尘把自己围绕。

“袁医生,回去吧。”程远在一旁喊了声,他和几名云寨的扫雷队战士都在。

听到“袁医生”三个字,袁晓云哭声一顿,抬头看向程远,哑声道:“你叫我什么?”

她以前在云寨的时候,天天跟在爷爷身边打下手,旁人都是喊她的名字,后来跟在师傅身后,旁人看到她,也都是喊一声袁同志,从没人叫过她“医生”。

在袁晓云心里,这是一个极为神圣的称呼,肩负着无数的责任,与生命安全。

“袁医生,怎么,和莳医生学习了这么久,难道还没信心胜任云寨的医生?”李迅速轻笑着打趣了一声,其他战士也都发出善意的笑声,看袁晓云的眼神十分温和。

袁晓云也终于破涕而笑,站起身,擦干眼泪道:“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师傅丢人!”

*

回程的路是轻松而愉悦的,两个牺牲战士的尸体都带着,需要回去交给家属。

“这些信,等回了营区,还得你再还给他们。”莳也拍了拍鼓囊囊的袋子,里面全是战士们的“遗书”,每天加上几句,渐渐地,一封信里从几句话,变成了几页纸。

萧樾侧眸看了一眼,眸子里满是柔和,轻声道:“好。”

“这次回去,交付任务,应该算是大功了,再加上安南地道的事……萧团长前途无量,未来可得多照着我些。”莳也饶有兴趣地盯着萧樾,满是揶揄。

闻言,萧樾轻笑一声:“这话倒让我心虚,能完成任务,还要多亏了莳医生。”

“不,不是,你们俩能不能大点声儿?我听不见!没看见车上还有个人?说什么悄悄话?”鲍青突然从后座凑近了一些,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的不高兴。

莳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嗯……应该不是我们说了悄悄话,是你还没恢复好。”

说着,莳也抬手指了指鲍青被白纱布牢牢裹着的耳朵。

没错,鲍青运气算不错的,在扫雷任务中,被炸掉了一只耳朵,虽然已经接上了,但神经上难免受到影响,听力受损,不过,等拆掉了纱布,还是囫囵一个人。

鲍青抬手摸了下耳朵,嘴角一抽,嘟囔了一句:“一想起来就疼。”

萧樾声音很冷:“知道疼还违背军令,专往雷场里跑?”

鲍青一听,脸色就虚了:“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和莳也同志吗,这么凶……莳也同志,你快管管他,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还这副德行!我当你已经变回从前那个萧樾了呢,说真的,老萧,我觉着莳也同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