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先,这里是七十年代的边防兵团,除了萧樾,仗着自己的身份背景,有恃无恐当神经病,谁敢和他一样?她只想平安顺遂过这一生,不想惹事。
孙国帆看着莳也,冷肃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又询问了几个细节,没发现什么疑点,便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今天的询问就先这样吧,具体情况我们会再跟进调查。”
莳也点了点头,擦掉眼泪,小声道:“孙队长,那我能走了吗?”
孙国帆刚欲点头,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他愣了一下,说道:“进来。”
门打开,除了调查总队的人,还有个身着军装的青年。
孙国帆看到来人,站起身朝他敬了个军礼:“李副官是过来拿报告的?”
莳也转头瞟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狐疑,这人,有点眼熟。
李雪山回了个军礼,又看了看莳也,眼神略微怜悯。
他把手里的稿纸递给孙国帆,郑重其事道:“这是萧营长因火灾产生的财物损失,失火兴许是意外,但东西是实实在在没了,莳也同志只住了一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人惋惜,不过,一码归一码,萧营长说,他的东西不算什么,但很多都是兵团的公有物品,需要赔偿,所以请莳也同志配合,肩负起责任。”
孙国帆接过稿纸,看着上面罗列的东西,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转而看向莳也,更同情了。
萧营长虽然为人和善,但从不徇私,虽说莳也和他关系有些不同,但仍铁面无私。
不管火灾是人为,还是意外,东西损失总要有人承担,莳也是当晚唯一住在宿舍的人,出了事,是要承担的,就是可怜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同志了。
孙国帆点了点头,与莳也道:“莳也同志,你也听到了,咱们需要面对现实情况。”
“公有物品是大家伙儿的,关乎着兵团建设、集体生活的方方面面。眼下,既然东西没了,那按规矩是得赔偿,所以,请莳也同志配合配合,肩负起这份责任来。萧营长和我们,都是为了集体,为了边防兵团能更好地发展,建设。”
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莳也闷闷地嗯了一声,又大又黑的眼睛里浮着水光。
她虽是哽咽,但眼神却坚定而认真:“孙队长,李副官,你们放心,我虽然是个女同志,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毕竟是我住着的时候出了事,东西我都会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