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谁也没打退堂鼓,就为了等应以安醒来,好摆脱这批阅奏折的苦差,这般执着,倒也让人有些意外。
“皇姐,您快醒醒吧!”应以泰扯着嗓子,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哀求,那模样,仿佛应以安一睁眼,便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我们实在扛不住啦,我好想回自己的封地啊!”应以丰一边嘟囔,一边用膝盖挪了挪位置,脸上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了。
“皇姐,您身子究竟何时才能好全呀?”应以轩这一问,尾音都带着哭腔了。
在皇嗣里,年纪小的不过八九岁,满脸稚气未脱,还处在贪玩的年纪,却被这政务折腾得没了主意;年纪稍大些的,也大不了应以安三四岁,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曾应对过这般棘手之事,如今也是焦头烂额,只能跟着应以泰在这儿诉苦。
他们跪在寝殿外,姿态狼狈而无奈,一手颤颤巍巍地握着毛笔,在奏折上勉强划动,另一手则时不时抬起,抹一把脸上的愁容,口中念念有词。
“皇姐,您快些好起来吧,这奏折实在是难煞我等了!”
“是啊,每日对着这些,头晕脑胀,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求皇姐大发慈悲,救救我们!”
声声祈求,皆盼着应以安能早日苏醒,好将他们从这繁重政务的苦海中解救出来。
起初,应以安于寝殿内,伤病缠身,意识尚有些迷糊,听闻殿外传来的隐隐哭诉,只觉仿若缥缈之音,不甚真切,心想,许是自己伤势过重,神志不清,故而产生了如此荒诞梦境。
可时日一长,她的伤势渐有起色,意识愈发清醒,那些声音却愈发高亢、愈发吵闹,每一声哀求,都清晰地钻进耳中,搅得她心绪不宁。
眼下,这声音已不再是虚幻梦境,而是实实在在、扰人清净的现实,让她想忽视都难。
“……你们在这儿跪着,所为何事?”
应以安拖着仍显虚弱的身子,缓缓打开门,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困惑,目光扫过殿外乌压压跪了一地皇嗣。
瞧着这场景,不知情的,怕真以为他们在这儿哭丧呢。
一众皇嗣正哭天抹泪地诉苦,冷不防见应以安推开了门,场面彻底失控。
他们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是不可思议,随即被狂喜所取代,兴奋劲儿一上来,谁也顾不上谁了,有的人手里还高举着奏折,人却早已像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将应以安紧紧围在中间,好似生怕她下一秒又消失不见。
应以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紧紧抱住应以安,仿佛抱住了救命稻草,“皇姐,您可算醒了,呜呜呜……”
这几日被奏折折腾得够呛,满腹苦水都化作了泪水,一股脑儿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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