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大雪依旧,寒风呼啸。
卷起地上的雪沫子,纷纷扬扬,在院子里打转。
一间屋子里,灯光昏暗,笮融正在与自己的亲信温政密谈,他今日遭遇平生未有之大耻辱,至今心中怒气难息。
“奶奶的,这个纨绔子,居然敢当众辱我!”笮融一边捂着嘴,一边用有些漏风的声音怒骂。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温政是一个中年文士,他一身浅色白袍,面皮白净,看上去竹竿似的有些瘦弱。
从笮融投靠徐州牧陶谦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了,算是笮融身边的老人,颇得笮融信任。当初笮融能在广陵郡赵昱的宴会上杀死赵昱,温政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个刘繇老儿也是,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他的杂碎儿子,气煞我也。”笮融心中戾气极重,此时越想越是羞愤,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刀就将身旁侍候的一名小兵砍翻在地,小兵面色惨白,都没来的及呼叫一声,眼见不活了。
温政则仿佛见惯了此情景一般,一脸的平静。
笮融看见佩剑上的鲜血,心中的惊涛骇浪方才慢慢平息下去。仿佛只有杀人才能让他的心变得平静。
他随手将带血的佩剑扔在地上,道:“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我要怎么做,才能杀了那小子。”他指着温政,眼神中充满着浓浓杀意。
自从自己起兵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经受如此奇耻大辱。当年他带数百丹阳兵投奔老乡徐州牧陶谦,不过很短的时间就获得了陶谦的重用。
哪里受过这般屈辱。
他一向觉得自己蔑视礼法,不与世俗相同,没想到遇上一个愣头青,比他还不讲规矩。他终于体会到不讲规矩带来的痛苦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