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又走到一个瘦弱的少年身旁,少年和刘谨年龄相仿,脸上有一道长刀疤,背上背着一张猎弓,他示意少年将猎弓解下来。
少年一愣,不过他也没多想,将背上的猎弓解下,递给了刘谨。
刘谨将弓握在手里,暗想,想当初自己在警校,射箭技术也是一流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拿一张空弓都费劲,看来自己真得好好锻炼锻炼了,得早些将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恢复过来。
“你叫常鹰,你爹给你以鹰为名,就是希望你能像一只鹰一样,对猎物一击必杀!”刘谨在后世的时候乱七八糟的社团加了一大堆,别的作用倒没有,反倒是一口普通话那是说的腔正调圆,声音也有几分磁性。
少年惊惶的张大了嘴巴,他也是刚刚才调到刘谨身边的,之前一直听说刘刺史的长子刘谨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二世祖,可今天一见,似乎真人跟传说中的人不太一样啊。
也不知什么时候,史管家也悄悄地回到了院中,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子里却有一种掩饰不住地狂喜。
“等我的伤好了,定要和你去山中比试比试箭法。”刘谨笑着说。
不知不觉间,刘谨不仅和缓和了之前奇怪的气氛,也拉近了与这些家兵的距离。
记忆中,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有这么多的家兵。
刘谨又挑了几个壮实的家兵子弟,说出他们的名字,然后才转过身,来到树下,看着家兵们一个个露出些许热切的眼神。能被自己的主子记住名字,在当时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虽然传说刘谨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怎么说也是汉室宗亲啊。
“我知道你们之前听过我的一些事,对我也有看法。这一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亲眼见到这些海匪杀人的场面,我才明白,人活着,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的。”刘谨知道自己这一次变化不小,所以也就只能以这次受伤为名,掩饰掉一些和之前不同的东西,消除一些人的疑惑。
小鹿看着脸色苍白的刘谨因为激动,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担忧不已。不过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纨绔公子露出不一样的感觉,心里却也高兴。
被刘谨戳穿心中所想,家兵中那些年纪小一些藏不住事的,都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刘谨的眼睛。
刘谨则继续道:“我乃扬州刺史之子,也是新任的丹徒县令,丹徒县百姓这次流的血,我一定会亲自讨回来。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起,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他虎目一张,紧紧地盯着众人,纯净的眸子中没有半分酒色财气,唯有的是与众人相似的那种胆气和血性。
刘繇这次划拨给刘谨的一百家兵中,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儿郎,听到刘谨这句鼓动性极强的话,再也忍不住胸中积郁的怒气,异口同声的大喊。
“我等愿随少主公死战!”
声音远远地传开去,将院中那棵早就有些枯黄的大树震得枯叶掉落,群鸟乱飞。
刘谨看着他们有些稚嫩的脸庞,知道军心可用。无论是后世还是现在这个时代,军队战斗力的强弱,除了武器装备的先进与否,军心士气与死战之心这些精神层面的东西也同样重要,尤其在强调个人武勇的古代,这种一将勇,则千军如狼似虎的的情况更为严重。
他今日见一百家兵,就是想要告诉他们,他和他们一样,都是热血的儿郎,都是上了战场能将后背交给同袍的袍泽,而非他们听到的只知倚红偎翠的世家公子哥。
史管家和史大虎等人看着一百人突然之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有些惊愕的盯着刘谨,实在想不通,原本纨绔膏粱的大公子怎么突然之间就转了性,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刘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