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毒海一行又告一段落。堂主与刀王堂、刑堂、两位元婴长老虽然连破多处分坛,却依旧无法逼出“血冥深殿”的真正踪迹。敌人的主力始终游弋暗处,或许借魔宗诡阵不断转移,让正道一次次扑空。最终,堂主果断选择“暂撤大军、回返天风门”,以期在宗门再做更高层次谋划,联结更广正道之力,彻底围剿苏临及血冥阴流。
接到撤离令后,驻扎在东荒毒海营地的数百修士开始整备行装、分批拔营。堂主与两位元婴长老事先派出小队清理关键节点,销毁没来得及带走的低阶阵符或营地简易设施,免敌回头捡漏。整个过程秩序井然,一如当初北域收束时的场景。
刀王堂、刑堂精锐日夜赶路,毒海边缘依旧险阻重重——瘴气环绕、毒兽横行,可与初来时相比,此刻队伍的心态已从“全力搜剿”变为“谨慎撤离”。沿路若见零星黑袍或女魔修影迹,只要对方不来硬碰硬,堂主也不再刻意追杀,以免再被拖进泥潭。
陆青雨、薛玄一对这片水域满心复杂:他们曾满怀期待要在此打出绝地大捷,终结北域后的遗憾;却一而再地遭敌狡计调戏,一连数度鏖战都只得一些外围斩获,女魔修或魔宗高层屡屡遁逃。“只能说时机未到。”陆青雨暗叹,“下一回合,我们整合更大势力,看他们还怎么逃。”
薛玄一则更担忧:北域与毒海如此相似的牵制套路,说明敌内部配合极其老练,且背后“血冥深殿”之能量或许远超想象。“若再拖时间,等苏临真把大阵凝成,更大浩劫会降临于正道。”他心里已决定,回天风门后必推动更全面搜剿,以免魔患继续蔓延。
自腐骨沼泽启程约十来日后,大军终于驶离毒海边缘,重新踏上返宗大道。沿途散修得知堂主率大军撤回,倍感惶恐:“难道天风门也拿不下血冥深殿?” 但刀王堂执事安抚他们:正道并非放弃,而是要回宗门重整,再行大举。
堂主保持沉默。他虽救过不少散修,清剿无数敌营,却一直对无法彻底斩苏临怀着郁火。副堂主、两位元婴也感受到他的压抑,默默跟随,不敢再提讨伐事宜,只盼回山后群策群力。
撤离路上,零星黑袍似仍尾随窥视,但不敢大规模截杀,可能忌惮堂主威势,也或许还在等待更深布局。多次侦骑出击后仅杀些小喽啰,女魔修踪影再次杳然消失。堂主每次听报都忍不住“哼”声冷笑:“想必等我们走后,又会冒出来纠缠。”
灵虚老祖安慰:“那便随他们去。待大局敲定时,一次铲除。”堂主冷冷点头,不再费更多力气在这尾随蚊蝇上。
半月后,一行浩浩汤汤的人马穿过连绵山道,远远看见天风门山门雄伟耸立于云雾中。无论北域还是东荒,兜转数月的堂主与两位元婴终于再次回归山门。
宗门弟子闻讯,大多不敢大张旗鼓欢呼,因为早听说北域、毒海虽有斩获,却未见苏临真正覆灭。堂主在冰原与水域频繁冲锋,却始终与敌主脑失之交臂。有人暗暗感叹:“堂主金丹后期,北荒东荒都未擒苏临,敌方好生狡猾。”
堂主带刀矛与刑堂先行入门,见山门外阵符明显比过去更复杂,显是留守副堂主与宗主加强了护山大阵,以防内应或魔修渗透。堂主也赞同这种谨慎,心里却难免堵塞——一路打完回家,苏临依然逍遥。
副堂主和一批守山弟子迎上前,恭敬道:“堂主平安返山,辛苦了。”堂主只点点头,吩咐:“你先安抚回归弟子,做好功勋登记。刀矛与我赴主峰大殿向宗主复命。”副堂主闻令立刻去办。陆青雨、薛玄一随堂主踏入山门石阶,踏着天风潺潺,仿佛北域与东荒的记忆都化成一缕沉重叹息。
主峰大殿内,宗主与首席长老、刑堂长老等早早恭候。见堂主、灵虚老祖、玄灯老祖并刀矛等入殿,大家拱手相迎。宗主看堂主面色阴沉,便关切道:“堂主远征近三月,想来毒海之行仍不顺?”
堂主抱拳微礼,沉声报告:“击破无数据点,敌被连番重创,却不见苏临或血冥深殿本阵。女魔修与黑袍上层屡次遁逃,大局依旧悬而未决。弟子无功而返,还请宗门鉴察。”一席话,道尽他胸中郁闷。
首席长老轻叹:“北域、东荒皆付出众多努力,结果相似,敌用游击拖住正道。可堂主不必自责。此乃强敌狡猾。我们当另谋大策。”
灵虚老祖亦补充:“是。非堂主无力,只因血冥背后必有莫大神通,连女魔修都能多次借投影或水遁逃脱。当务之急是提升正道整体力量,布下严密天罗地网,令敌再无闪避机会。”
陆青雨、薛玄一立在堂下沉默不语,心想:北域与东荒两大征程,数月鏖战,却仍未见最后高潮。要彻底斩苏临,还需更广联动。堂主沉稳点头,算默认此提议。
谈及下步方向,堂主没再客气,直言:“既然敌于两处皆以游击躲避,那正道便须广邀同道、四处联防;若察觉敌在何处扎根,即刻倾力围剿,不让其再度滑脱。打游击对我们不利,唯有抱团更壮大,布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