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看着地上黑面具魔修尸体,低声对副堂主吩咐:“刑堂带人去搜看看能否从其遗物里找到线索。此等人物已有金丹中期修为,也算敌方骨干,但还是无力与我正面对阵,只做小规模杀戮。”
副堂主俯身翻了翻那尸体,不见明显可识别身份的牌子或令符,只有一些零乱血符。陆青雨则扫视四周雪地,被鲜血染红的痕迹让人心中发堵:“若这只是对方不断骚扰的一部分,北域会有更多牺牲。我们需尽快找到主巢。”
这场夜袭虽被迅速平息,却使天风门大军再度损耗。翌日清晨,堂主在营地召开紧急军议,宣布:“我们继续北进!这等零星夜袭只能说明敌还潜伏冰洋更深。若对方逼我们耗尽于此处,他们就能逐一歼灭。我偏不遂其愿。”
副堂主与刑堂金丹纷纷附和:“是。与其被动受袭,不如挥军逼近极寒尽头,看那魔修再往哪逃。”
堂主更强调:“至多再行三五日,如仍无主线索,我等便回返宗门,转往东荒或等待更具把握的方向。此战不可能久拖。”
众人领命后立即收拾营地,启动飞舟向北行十数里。路途中,不断有零散魔修埋伏或骚扰,但都被刀王堂与刑堂小队以雷霆手段击退或击杀。然而,大多数袭击都只有筑基或金丹初阶,缺少真正的核心——这更加让堂主心生疑窦,愈发笃定:苏临根本没在北域。他部署的只是留守或者干扰性力量。
第三日傍晚,堂主带队终于到达传说中的极寒绝境:前方无尽的冰洋被暴风雪覆盖,大部分已是冻海与破碎冰山。若再往前,是北极尽头,据说终年天昏雪暗,人迹罕至。
大军停在一座冰山下,难以再架设大型营地,只好就地扎下临时雪墙作为风障。刑堂长老站在高处,放眼环顾也只见雪山冰海,黑白苍茫,没有半点人烟。
陆青雨看得有些心惊,想起先前夜袭的女魔修曾爆言要“引堂主入绝地”。难不成就是这里?若敌在这极寒之地设下更诡异杀局,也未必。
副堂主苦叹:“此处比我们预期更寂寥,可见再往北几乎不可能有大规模人类驻扎——除非魔修另有手段在地底建立血冥阵?”
堂主沉默半晌,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我若再入地底查探,也不过徒劳。苏临多半不在这儿。看来北域之征成效有限。我不想再让弟子们浪费光阴与性命于此荒原。或许我们真该回返宗门,转往东荒或与薛玄一等会合。”
陆青雨与副堂主对视,微微点头。堂主此刻已明悟:北域只是敌人幌子,或者仅是分支防线。真正的主巢乃“血冥深殿”,极可能在东荒或别处。若再死守于此,风险与收益不匹配。
当晚,堂主在临时雪墙营地宣布:“明日整队折返北域关口。归程途中依旧清剿残余,回关后先修整数日,再把情报汇总宗门。若敌在东荒,必由薛玄一等来讯,我们可及时前往。”
大军上下闻言虽略带失落(未能斩获苏临),但也松了口气:北极区的环境实在太恶劣,再深入也难以久留。能将北域外围及冰洋多处据点摧毁,已算不小功勋。
副堂主也表态:“若堂主决定回转,我等唯命是从。北域虽留余孽,但大头估计不在这里。与其在此苦耗,不若归宗伺机改道东荒,与薛玄一汇合。”陆青雨则跟着赞同,提出:“回去前还可留少量人手在关口长期巡逻,也足以防敌残党。”堂主点头首肯。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夜临近子时,营地再度发生骚动:巡逻弟子报称,北面有神秘黑袍出现,于一处峭壁留下一幅星纹符号,然后当众燃火离开,似乎故意挑衅。
堂主与陆青雨闻讯赶往峭壁察看,果见上面用血液刻写着:“刀王堂不过尔尔,北域再无可寻。尔若执意穷追,何不去极寒冰洋以北,殿门自开?”
那留言明显带着嘲讽,似在诱堂主继续深入极寒区,更远的荒洋。若换他人在此,可能会中激将之计。但堂主看罢却冷笑:“区区文字雕虫小技。何不现身堂堂一战?既然敌如此示意,也更说明他们在此无主力。”
副堂主面露忧虑:“看来对方真要把我们往绝境里再逼一步。若再深入,恐徒劳;若退则被讥无能。但此举不足改变咱们回程决断吧?”
堂主丝毫不纠结:“呵,任他嘲弄,我早意回返。敌方越说‘来极地以北’,越说明那里并无真正大阵或是死地陷阱。走,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