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微升,薄雾环绕。薛玄一与陆青雨踏上通往“杂役峰”的石阶,一路能俯瞰天风门外门广阔的山腰区域:各峰错落,青松苍翠,远方云海翻腾,宛如仙境。但在这美景之下,也隐隐涌动外门纷争与资源争夺的暗流。
“杂役峰……据说在所有外门驻地里条件最苦,几乎没有独立灵脉,只能依赖外门发放的少量灵石与丹药。”陆青雨边走边翻看天风门外事堂给的新弟子简要指示。
薛玄一则望向远处另一座峰头,那里好像是内门驻地,云雾缭绕,殿宇辉煌,与杂役峰形成鲜明对比。“无所谓,我们能进入外门已不错,哪怕杂役峰再苦,也是一处历练。”他握了握拳,心中暗暗发誓要在这低阶峰头中迅速崭露头角。
绕过两段崎岖山道,他们来到一处山坳,峰体不算高大,却布满了连片的简陋房舍和杂乱院落。远观便觉此地比先前走过的外门居所破旧许多。没有灵脉喷薄,也鲜见华丽殿堂,更像一个大工坊或农庄,山腰有大片梯田和简易木屋。
峰口前立一块石碑,上面不甚清晰地刻着“杂役峰”三字,周边稀稀落落几个外门弟子走过。有人衣衫汗湿,拖着筐子满载药草;有人扛着柴刀,看起来疲惫不堪;还有人一脸怨气地抱怨“做不完的苦活”……
“看,他们都穿着同款外门青袍,却满身泥土灰尘。”陆青雨微皱眉,“杂役峰真是艰苦啊。”
薛玄一却面色坚毅:“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去见管理弟子报到。”
二人沿着指示找到峰内所谓的“杂役堂”——实则是一片破旧院落,院门前挂着木牌“杂役堂事务处”。他们踏入院中,见一名身材肥胖、面带倦容的青年坐在桌后,似乎是主管的“杂役堂外门师兄”。
“新来的?报到手续在哪?”那师兄瞟了他们一眼,目露不耐烦。
薛玄一恭敬递上外事堂给的文书,并作自我介绍。陆青雨也向其行礼。可那师兄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随手翻了翻:“姓薛、姓陆……嗯,你们住C区屋舍,下午去领取杂役服和派发的青袍、柴刀。以后每日需完成两次杂役巡查,三次劳务任务,若完不成考核,月底就无发放灵石!”
听到这幅样子,薛玄一和陆青雨面面相觑:这比想象中还要繁琐。什么巡查、劳务任务都必须按规定点数完成,若达不到标准,就没法拿到月度发放的少量灵石或低阶丹药。
“师兄,那……我们的住宿与修炼之处可否安排?夜间能否利用峰上空地练功?”陆青雨客气地问。
谁料那师兄不耐烦挥手:“住宿?去C区随便找个空床。练功?你们不完成劳务就不错了,哪还有空练功。别废话了,我忙着呢。”态度颇为冷漠、刻薄。
看他此番作态,薛玄一心中就明白:杂役峰里的管理弟子并不会对新人多加照顾,反而可能用“峰规”来压人。可他们初来乍到,也只能先忍气吞声,默默离开院落,不想惹麻烦。
顺着C区方向的山径,二人走了小半刻,远远便见到一片破旧房舍,显然是杂役弟子的宿舍群。每座房子外均挂有竹牌编号,却因年久失修,显得萧条。院子里堆满柴草与杂物,偶尔可见有人在其中忙碌。
“看上去像集体宿舍。”陆青雨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只见里头狭窄拥挤,有七八张木板床,一些铺盖凌乱堆放,角落里还有漏雨痕迹。空气中混杂汗味与潮湿霉味。
“就这里?”薛玄一皱眉,却没别的选择,只能选择一张空床放下行囊。一位面黄肌瘦的弟子正坐在床头擦脚,见二人进来,冷哼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别过头继续自顾自。
氛围尴尬,薛玄一与陆青雨也不多言。放好行李后,二人互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此地乃苦寒之所,但咱们不能自怨自艾,须在艰辛环境中突围。”
下午,他们按指示回到杂役堂,领取“杂役峰专用”外门袍和简单柴刀、扁担、箩筐等劳务工具。负责发放的老弟子仅象征性吆喝他们签名字,态度依旧爱理不理。
“想不到进了宗门,第一件事是分发柴刀箩筐。”陆青雨自嘲地看着手中简陋物品,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