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笑手上青黑之气渐渐褪去,呼吸也逐渐平稳。
梁峋掏出怀中的药瓶,将药粉洒在伤口处,又扯下衣服干净的里布仔仔细细地包扎起来。
他不再看洞主,但语气却柔和起来。
“有我也好,无我也罢,芃芃其麦,清风过岗,她亦自洽。”
梁峋微微偏过头,埋在土里跃跃欲试的蛊虫仿佛都失去了生机一般,偃旗息鼓。
洞主皱眉间,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抬眼便撞上了梁峋眸底的寒意。
她轻轻摆手,想要打破僵局。
“你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她不是没有性命之忧嘛。”
“我身为堂堂洞主,顶多让她吃吃苦头,不会真要了人命。”
梁峋依旧语气冰冷。
“洞主真会说笑。”
“你这一番看不上和猜疑,不依旧被她处理妥当。”
“就算她真是进了鬼门关,梁某也能将她寻回。”
“我信我自己,我也有这个能力。”
“我更相信她,无需攀附,生长自如。”
洞主微微怔愣住,眼底一丝羡意很快便被掩盖。
随即她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两具身体。
“这所谓的鬼蛊可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借来用用。”
话音一落,两具身体隐隐有着暗蓝幽火,转瞬即逝。
“鬼蛊背后我已有推测,便不必再留。”
说罢,她便朝着那水坛旁破败的身躯走去。
那是她尚存一息的母亲。
她轻轻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个自她长大后就见面甚少的母亲。
“母亲,疼吗?”
那女人已经涣散的瞳孔微微颤了颤,努力想张嘴发出声音,也不过吐出一口浊气。
洞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面容的痛苦之色,努力回想着年少时母亲的模样。
记忆里母亲少有的笑脸都不是为她展露。
任凭她再怎么努力,母亲始终不相信身为独生的她能够掌握蝴蝶花洞的气运,维护家族的荣耀与体面。
母亲给她的,好像只有难以细数的冷眼、打骂、囚禁。
甚至想要收回她的生命,再造双生子。
她好像生来,便不是母亲的孩子……
“母亲,这些年来,我可一直都这么疼……”
洞主眼角隐隐泛红,那只长期以来紧攥着心脏的大手似乎已然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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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在她得以喘息间,心脏却早已豁了口,狂风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