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岑之笑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良久。
才朝旁边打着地铺的梁峋小声喃喃道。
“你说,我们都絮絮叨叨聊了这么久了,那洞主才推门而入。”
“这偷听的耐力,一定是个八卦的好苗子。”
她啧啧一声,语气玩笑。
其实她早就敏锐地发现了屋外有人偷听。
不止她一人,剩下三人也都有觉察。
但都心照不宣。
“琅疆的秘密一直都不少。”
梁峋沉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但是……”
“但是知道越多,危险越多。”
岑之笑熟稔地接过话,语气里竟然有一丝轻松。
“我不主动探问,在合理范围内规避他人承负之灾。”
“如若非让得知的,我也不躲避。”
她明白,虽不是发光发热的大人物,但比起在这时代洪流里痛苦挣扎而又沉溺的渺小来说。
她已经很幸运了。
起码,好赖还有点金手指。
虽不堪大用,但关键时刻能苟住性命。
梁峋轻轻转头,抬眼看着床榻上的岑之笑。
他眼底的柔软似乎还闪过一丝赏识与赞扬。
随即低低地笑了笑。
“早些休息吧,待明日事端起,或许并不轻松。”
岑之笑又紧了紧被子,小声嘟囔着。
“我不得不提一嘴,他俩和仡楼迦都是上房待遇,我俩呢?”
“非得挤一间,这就是异乡人的待遇吧……”
她缓缓侧身,小声朝躺在地铺上的梁峋提议。
“地上多硌得慌,要不后半夜你睡床上吧。”
梁峋只是轻轻开口道,“无碍。”
“不用担心我。”
他话虽轻,却透露着柔和。
岑之笑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但很快又劝着。
“夜里睡地铺太冷了,虽然给了床被子,但连像样的垫子都没有,单就草席铺地上。”
“不然咱俩挤一挤吧。”
说着她还朝里挪了挪,语气真诚。
片刻的沉默,让梁峋耳畔的那一抹红也隐入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