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楼迦坐在桌边,看着眼前推门而入,却依旧气定神闲的岑之笑,倒是有些意外。
眼前的少女没有丝毫兴师问罪、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扯出话茬朝他打趣。
他忽的唇角微勾,微挑的眼角流露出笑意,“我还以为岑姑娘是来找我讨说法的呢。”
岑之笑颇为无辜地耸耸肩,转身坐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说法当然是要讨的,但治病疗伤更要紧一点。”
“寨主要是死了,那我可是要烧纸向你讨说法了,那多麻烦。”
语气虽淡,但话里话外都是毫不客气地调侃。
“若我身亡,也难为你还能记着给我烧纸。”
“你要讨说法,这岂不是能让你一辈子都挂念着我?也算是一件美事。”
仡楼迦盯着岑之笑,微挑的凤眼里流转的神色捉摸不透,只是眯眼一笑。
岑之笑并未理会,垂眸的目光落在了桌边的药方上,她一本正经地抬眼看向梁峋。
“既然他都邀你来替他诊脉了,那你给他开的药方里加一味哑药,不算过分吧?”
梁峋神情淡然,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倒让一旁的仡楼迦生出些许疑惑,“问诊之事你告诉她了?”
“并未。”
梁峋淡淡回话后,便伸手在那张药方上勾画一二。
岑之笑得意地摆了摆手,“这不需要告知我,我也能猜个七八分。”
这十一寨刚刚拔除内鬼,寨内或多或少都暗藏着信任问题,目前这种情况,仡楼迦无法全心相信寨中苗医,也是情有可原。
加之在山上祖宗神庙中的种种情况,这就让本有所求且置身两寨漩涡外的岑之笑一行人成了仡楼迦唯一能斟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