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祺拉住了他的暴躁老父亲,姿态依旧从容,他看着李甲,缓缓道:“李尚书有句话说得不对,我是敬慕陛下,但从不敢肖想陛下身边的位置,你说的‘后宫不得干政’,请问哪点能适用在我身上呢?”
李甲一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仔细想想,云祺虽然是跟陛下纠缠不清,但……
确实还论不上他说的这点。
哼,不承认就不承认,他就不相信陛下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干政,这样公私混淆,成何体统!
于是他不跟云祺争论了,直接回禀道:“陛下,微臣该说的都说完了,还请陛下定夺。”
岑笙看了眼毕恭毕敬、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某人,笑了笑,道:“朕不觉得丞相说得有什么问题。”
李甲愕然。
“云丞相所言所行一直都是为了天苑,无论是才华、志向,还是心性,对政事的敏锐度、爱民之心他都是上上之选,相信与他同朝多年的你们比朕更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喜爱他,但不愿意折了他的翅膀,比起把他拘在后宫,这里……才是更适合他的地方。”
云祺失了神,怔怔地看着她,被她这一番话搅得心绪繁乱不已,眼里更是染上了湿意,微微红了眼眶。
段天昊看了眼云祺,垂眸间掩住了眼底的酸涩感。
“云丞相没有在其位不谋其政,倒是李尚书……”岑笙眼神深了几分,幽幽道:“诬蔑丞相不说,户部的事情那么多,你却放着这么多的事不做,还有闲心操心朕跟云祺的事,是不想干了吗?!”
“微臣不敢,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想法,还请陛下明鉴。”李甲慌忙跪下,解释道。
这把火没烧到云祺身上就罢了,他没想到居然会烧到自己身上?!
额上开始冒冷汗,有些懊恼自己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太冲动了。
“担着户部尚书的官职,却不管户部的事,最近改革的赋税也从没见你操过心,朕看你的心也不在户部,这个户部尚书朕看你也不用做了!”岑笙冷声喝道。
“微臣错了,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对户部的事确实……确实疏忽了,还请陛下再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李甲讲话都开始抖,心里的懊恼无以复加,今天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别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