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鸳唇角溢出鲜血，身体往后倒，站在她后面的程斌慌乱之间抱住了她，没让人倒在冷冰冰的地面。

“公主……”他的手连忙捂住她流血不断的心口，却怎么也止不住，声音不由得哽咽了。

岑思鸳没看他，眼睛始终停留在高台之上的那道身影上，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不后悔，要我以后仰你的鼻息活着，那才是……生不如死。”

她眼里还带着不甘心，唇边的笑意却越发灿烂，“是死是活，我自己来决定。”

既然已经没了活着的机会，最后的尊严她自己给自己。

岑笙没有阻止她，静静地看着她闭上了眼睛，宣政殿内除了程斌嘶哑的哽咽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除这两人外，这日岑笙还处理了跟韩兆军一丘之貉的一众官员，该杀的杀，该罢官的罢官，该坐牢的坐牢，该降职的降职，朝堂之上一片冷肃，没人敢求情。

而程斌……过后也跟着岑思鸳自杀了。

岑笙此时在御书房。

“感谢陛下还了那些遭受了不公待遇的人一个公道。”温思珩眼眶到现在都还泛红，感激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必道谢。”

“陛下一定是位明君。”温思珩语气真挚。

他也是半月前才知道跟他合作的元衿原来就是三公主，想起来当初元衿要跟自己合作时他还心存疑虑，来回试探、挣扎了很久才表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同意试一试。

答应的那天一晚上没睡着，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冒险，现在想想，幸好他当时冒了这个险，幸好……

他没看错人。

“别捧我了，你之前不是说对于赋税这一块有新的设想吗？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不如说说看？”

“是。”温思珩恭敬道。

他之前提的税收建议只是迷惑韩兆军的障眼法，他曾经感受过、亲眼见过赋税严苛对百姓的压迫，怎么可能提这种对百姓不利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