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荷一来,李云昭跟前就没有了知春和令英的位置,俩人识趣老实的低下头退到一旁。
他身上披着的披风来不及脱下,快步坐到床边,看着李云昭的略显憔悴的脸庞,温声问道:“头还疼吗?”
“疼。”李云昭如实回道,“疼死我了,头都要裂开了。”
她瞪着汤予荷,目中水色潋滟,微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委屈,埋怨道:“早该说密室的机关在哪,害我被捅一刀不算,还要摔这么惨。”
“对不起。”汤予荷道歉地速度是一次比一次快,满目愧疚,哑声道,“是我疏忽大意了,在陵州经历了一次,却还没有防备,又害你受了伤。”
李云昭静默半晌,觑着他隐隐透着异常阴郁低沉的脸色,淡笑一声,“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又不是你们伤的我,怎么一个个都要抢这份功劳?”
见气氛有些沉重,令英适时提醒道:“夫人该喝药了,刚才放着晾了一会儿,再不喝就凉透了。”
汤予荷将药碗从知春手上接过,尝了一口,吩咐道,“去取些蜜饯来。”
令英抬起眼眸看了看汤予荷的脸色,很快琢磨出了他的意思,拉着知春的手就往外走去。
房间只剩下俩人,汤予荷舀起一勺汤药送到李云昭嘴边,亲自喂她喝。
李云昭右手手臂疼得不能动弹,就由着他伺候,顺着他的动作,张嘴喝下嘴边的药。咽下口中有些苦涩的药汁,她眉头微蹙,疑问道:“苦吗?”
“不苦吗?”汤予荷也问。
“还好吧。”李云昭对苦味并不敏感,父皇在世时,她伺候父皇进汤药五年,什么样难以下咽的药都尝过,所以现在的一点苦涩对她而言,等同于没有。
等她喝完药,汤予荷放下碗,倾身靠近,一点点吻去她唇边的药渍,眼中清亮虔诚,没有私欲,只为和她共同承担苦涩。
李云昭垂下眼睫,有些无奈,微微偏头躲过他的唇,问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