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茶水清透,香气韵味十足,她微微点头,并未急于言语,而是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而后咂吧咂吧滋味。
嗯,这次不是陈年旧茶。
汤予荷这个抠门的,半罐陈年的筱雾雪芽,还当成宝贝一样藏起来不舍得喝。
见她迟迟不发话,路崖拧起浓密的眉头,悄悄地地量着她的五官轮廓,却又不敢看太久,时不时收回目光,又时不时看去,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李云昭放下茶杯,温和地问道:“还有别的吗?”
路崖期期艾艾地瞅了瞅她,犹豫不决,李云昭看了他一眼,直接道,“有话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或许过两天,陛下就会亲自提审方鱼年。”
李云昭隐隐听出了点话外之意,路崖无非就是想暗示她去劝劝方鱼年,让方鱼年向皇帝服个软,顺便把这个太子少傅的官职认下来。
她颔首浅笑,“知道了,我会去劝他的,你放心吧。”
“多谢……云姑娘。”路崖拱手道,他转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窃听,才低声道,“姑娘若要离开京都,请随时吩咐,我定助姑娘安全离开京都。”
李云昭微微眯起眼睛,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位……”
路崖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告诉陛下关于你任何事情,我发誓!所言若虚,六合司则万劫不复!”
他似乎唯恐李云昭产生误解,言辞恳切,仿佛即刻便能以死证清白。
对于路崖的话,李云昭勉强的信了一分,因为路崖最在乎六合司,即使是开玩笑,也不会把六合司当成赌注。
“我相信你。”李云昭满不在乎地摆手,语气随意,“你回去吧,明日凌晨我去看方鱼年,你安排一下。”
见她下了逐客令,路崖站起来,朝她拱手行礼,毕恭毕敬道:“路崖告退。”
他说完,恋恋不舍地看了李云昭一眼,从花厅离开。
路崖离开之后,又过了一刻钟,汤予荷才姗姗而来,手上老老实实地端着一碟清香软糯的桂花糕,回到了花厅内,一脸怨气地放到李云昭面前的桌上。
“挺快的嘛。”
李云昭乐呵呵地夸赞一声,手指轻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只觉清香满溢,口感绵密细腻,甜而不腻,甚是美味。
汤予荷没说话,坐到一旁,脸色极其冷淡。
“汤予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