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崖一拍桌,咔嚓一声,实木的桌子裂了一个缝,怒喝道,“我没想到你汤予荷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胁迫囚困。快快把她放了,我可以既往不咎,再啰嗦我就劈了你这侯府!”
汤予荷不以为意,“厉害,快劈吧,劈完我好去衙门报案。”
他话音刚落,屏风后忽然发出一阵敲桌的震响声,一道清脆的声音随之传来。
“别吵了。”
李云昭甩了甩手,暗暗嘶了一声,敲桌子太用力,手指关节都敲疼了。
果然手边还是得放点称手的东西,例如醒堂木之类的,比用手敲桌拍桌好用多了。
路崖听到声音,眼神一沉,猛地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要朝屏风后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汤予荷也快速起身,挡住他的去路,微笑道,“路首领,别这么鲁莽无礼。”
“你又想怎么样?”
汤予荷语气不容置喙,“没让你过去,站外边说话。”
屏风内,李云昭看了一圈,拿起茶杯,又放下,最终咳了一声,判官一样下达指令:“有话就说,我听得见。”
路崖一愣,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顿时局促不已,“你……你没事吧?”
李云昭叹了一口气,无奈解释道,“好得很,没有被五花大绑。”
路崖瞥了汤予荷一眼,见他翻了个白眼,满脸讥讽,路崖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尴尬极了。
他摸了摸后脖子,硬着头皮向屏风后问道,“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说说话?”
李云昭沉默了半晌,就在路崖觉得无望时,她忽然轻声道,“予荷,去看看桂花糕做好了没有。”
她话刚说完,就见汤予荷从外边走来,大步越过屏风,一脸阴郁地走到她跟前。
明明一身戾气,偏偏蹙了眉,一双桃花眼便散去三分怒意,剩下的凝在眉宇,成了委委屈屈的幽怨。
“听他的话干什么?说了我保证帮你救方鱼年,这还不行吗?”
李云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无辜的神情,小声道,“不是你让我来听的吗?”
汤予荷冷声道,“他说的又不是方鱼年的事情,听他干什么?”
李云昭想他大概是被路崖的话气到了,那番“做局”的刻薄的话,李云昭都没敢想,路崖竟然敢说出来,也不怨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