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顺从低下头颅,脖颈微弯。
——“滴。咔哒。”
抑制环松松垮垮地搭在脖颈。
抑制呼吸的物件脱离脖颈,林陌光一怔。
呼吸重获自由,下意识抬眼。
目光落在对方的脖颈上,又一瞬离开。
倒是没想过,抑制环会[先]以这样的方式脱离脖颈。
他本来先[世虫]一步亲手给亚伯利斯套上着枷锁,愚笨着等待两年后[曙光]废除法令,抗争不公。
等待谋求一个光明正大解除[枷锁]的时机。
却在最在最见不得虫的漆黑[渊]底,先一步被祛去了枷锁。
[简]伸出指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抬起了[末]的下巴端详。
“面容着实普通了些,骨相倒是不错。”
“本以为是我某个不告而别的——旧识,一时心软,才未叫你被那[金]老板以平众怒掳去泄愤或是埋骨深海。”
听到这话,[末]禁不住抬眼,目光撞进了那冷肃漆黑的面具上。
——不告而别的旧识吗……会指的是他吗。
[金]手指尖的皮肤也不知是什么制作,他隐隐能察觉到温热。
但事实上,亚伯利斯的病躯总是温凉。
“那么,你的命当是我救下的,合该归属于我。”
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是。”
[简]的鞋尖轻轻踩着[末]弯曲的膝头,[末]眼睑微颤,目光落在对方的脖颈上,干净至极——一如最初。
察觉到[末]的失神,脚下微微施加压力,几乎没有任何阻力,林陌光的膝头就被压在了地毯上。
林陌光甚至觉得一点微弱的麻意从尾椎骨一路炸裂到大脑皮层。
他倒是没想过——会被这样对待。
那一秒,他甚至都在思考周围有虫监视的可能性。
他认知的亚伯利斯,克制隐忍,不论真假,脸上总是带着些许笑意。
谦和温润,似上好的古玉,似乎能包容这世界所有的一切。
情绪内化于内,保持着极好的分寸感。
哪怕是在黑市与李易对峙时,也带着清浅笑意,不紧不慢。
[简]的心脏微微顿了下,细细观察[末]的面容,甚至没有半分不愿和不愿,就是——有着些许茫然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