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却是琢磨着那位沈团长离开之时所说的话,暗道他们新县这边的天可能是要变了啊……女知青下乡来被人欺负的事情,他们这边可不止只有那位赵知青啊。
所长想着,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人,道:“小刘,你来,你去跟书记说一下这事,就说……”
而就在当天下午,新县底下几个村子的村长就接到了去县里开会的消息,西田村的村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突然就咯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这事和那位沈同志有关。
村长:……要真是因为这事,徐家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
另一边,苏雨清他们离开警察局后,便去了妇联。
妇联,本身便是为了帮助妇女而存在的,听到苏雨清他们的来意,妇联的工作人员顿时肃然认真起来,邀请苏雨清她们去屋里谈。
等坐下后,妇联的人便问赵秋雨:“……你为什么想要离婚呢?是哪家人对你不好吗?”她们需要跟赵秋雨了解一下情况。
赵秋雨有些恍惚,她轻声道:“……是,他们对我很不好,在那个家里,我永远都是最底层的那一个,就连我多吃一个馍馍,都要被骂,被打。”
赵秋雨知道自己要想离婚,得拿出更多的依据来,她想了下,终究还是压住了心里冒出来的不堪,将自己的外套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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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除了她们二人外,便都是妇联的人,都是女人,大家便见赵秋雨脱掉外边看起来似乎还算光鲜的棉衣,露出了里边已经脱了线的毛衣,然后,她继续脱。
很快的,在那薄薄的衣物底下,一具遍布淤青的身体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苏雨清猜测赵秋雨可能被徐家人打了,因为赵秋雨脸上此时就带着伤,但是苏雨清却没想过,赵秋雨竟然被徐家人打得这么厉害。
只见在赵秋雨的身体上,除了脖子上边的地方,往下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这些伤,有的已经时间久了,淤青已经淡了,但是有的却是新增的,整具身体那是旧伤添新伤,深深浅浅的淤青像是在她身上描绘了一幅丑陋扭曲的暴力图画,让人看着呼吸忍不住就是一窒。
苏雨清没说话,只是看到赵秋雨身上的伤那一刻,她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了出来。
“秋雨姐,你疼吗?”她轻声问,问完不等赵秋雨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的道:“这么多的伤,怎么可能不疼呢?”
说着,她眼中的泪水又簌簌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凄惨,她骂道:“徐家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赵秋雨看着她哭,有些无奈——所以,她才不想跟苏雨清具体说自己遭遇了什么,她知道苏雨清心软,又爱哭,看到她被欺负成这样,苏雨清不哭才怪了。
而事实证明,她猜想的并没有错,这不,苏雨清现在可不就在掉眼泪了?赵秋雨开口安慰苏雨清,不过苏雨清却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只见她一抹眼泪,便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妇联的人。
“……这些伤,总能证明我姐姐在徐家过得并不好吧?”她满脸倔强的看着妇联的人,“这回,你们总不说要先了解情况了吧?”
对于苏雨清的不忿委屈,妇联的人很能理解,就连她们这些工作人员,看着赵秋雨身上的伤,都觉得心头一跳,心里愤怒油然而生,更别说苏雨清还是对方的妹妹呢。
这情况,苏雨清的情绪要是还能保持平静,她们才要觉得奇怪了。
“赵同志,你放心吧,这事,我们妇联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妇联的人当即就应了下来,她们妇联本来就是为了广大妇女而服务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不管。
而苏雨清听到她们的表态,脸上表情舒缓,她低声道:“几位同志,很抱歉刚刚对你们发脾气……你们要是真的能解决我姐姐的事情,我一定写信去报社感谢你们,让全国的人都知道,新县的妇联有多优秀,到时候,你们几位肯定都要出名的!”
几个妇联的工作人员本来就没打算不管这事,此时听到苏雨清这话,更是心头一动。
“苏同志,还有报社的关系了?”有人试探的问。
苏雨清腼腆一笑,道:“我同学就在京城杂志社上班,之前我还在杂志上发表过文章了……”
闻言,几个工作人员看着苏雨清的表情更加尊敬了——还在杂志上发表过文章,这位苏同志是个文化人啊,真了不得了。
几个工作人员中,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女孩,听到苏雨清的话,心中却有了点想法。
新县是个小地方,虽说妇联的工作很体面,但是她却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她想往上爬,只是新县就这么巴掌地,上升途径基本没有。
可是,现在也许就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