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甚至有些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抵达这个公寓的。

他的眼前是何韵和物业的面孔，恍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浑浑噩噩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那股属于她的温暖气息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而他，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何韵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与不信任，她看着程彧那副冷漠又不屑的姿态，心头的怒火开始涌上心头。

她当然认得他——那个在签售会上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女儿的男人，眼中似乎藏着某种无法捉摸的意图。

今天，他竟然出现在舒轻的公寓，怎么可能不让她警觉？

“你怎么在这里？”何韵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她虽然一向温和，但这一刻，却是所有母亲在遇到不明身份的陌生人时都会展现出的护子心态。

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是个有问题的人，舒轻是绝对不会让他进来的，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能待在这里？

她们之间的关系也让她充满疑虑，作为父母她们也才近期踏入这里。

而他显然是知道密码的，物业也熟悉他这个人，

程彧的眼神闪了闪，嘴巴微张，似乎要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清楚表达自己的困境。

他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伯母，我……我和舒轻有些事。”

他的话语略显生硬，却在说到自己女儿时眼里尽是柔光，和他的气质有些不搭。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言语与神情之间都透露着一种让人轻易放下戒心的距离。

何韵紧紧盯着他，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这种情绪并非因为程彧这个人本身，而是因为他和舒轻之间那种难以名状的关系。

她知道舒轻从来不轻易与人亲近，更不会随便让陌生人进到自己的生活里。那么，这个男人，究竟在舒轻心里占了什么样的位置？

物业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尴尬，他看得出来，何韵已经开始对程彧产生了疑虑，但他并不想让事态恶化。

毕竟，这种私人问题也不是他能干预的，他赶紧补充道：“伯母，程先生是舒小姐的朋友，之前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