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的东西,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沈俯颤着手,忽然看了眼葫芦药瓶。
如此巧合,应该是它暴露了。
悔不该去荣国府!
……
紫禁内城,小雪纷飞。
一座上盖琉璃瓦,双檐重脊的衙门,匾额上书“银作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衙署里面温暖如春,十几个太监围在熏笼旁边用膳,吃得满嘴流油。
陡然。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十个锦衣卫鱼贯而入,站成两排。
一身天青色飞鱼服快步走来,面无表情道:
“北镇抚司贾环奉皇权办案,吴公公,走一遭吧。”
衙署内一片寂静。
为首的太监站起身,面白无须,双手只有八根手指,正是银作监掌印太监吴贤忠。
“你一个小小的……”
吴贤忠脱口而出,很快就意识到对方是锦衣卫副千户。
他强行遏制内心的恐惧,厉声道:
“心中若有欲言之事,不妨向司礼监再行陈奏!”
贾环冷言:
“吴公公,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吴贤忠脸色铁青,直指痛骂道:
“杂家是二十四监之一的掌印太监,替天家打造金银器物,耽误了年节赏赐礼仪,你担待得起吗?拿司礼监手书,再来审问杂家!”
“速速离开,别妨碍杂家督办公务!!”
贾环一动不动盯着他。
同为掌印太监,但银作监和司礼监云泥之别。
若连吴阉狗都抓不得,那锦衣卫衙门要沦为笑话!
“冥顽不灵的东西,既然不想体面,那就帮你体面。”
贾环一步踏出,伸开五指。
吴贤忠急头白脸,下意识抬掌反抗。
砰!
狂暴的内气席卷,薰笼都四分五裂,吴贤忠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浑身血流不止。
贾环看向其余太监,雷霆震喝道:
“吴贤忠担任许昌郡矿监之职,草菅人命,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残忍到肢解朝廷县令,证据确凿!”
“谁要陈情,让他来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