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等到那一位驾崩而去,离阳气运大损,他的实力才会衰落很多。”
毫无疑问这位年轻宦官就是黎阳的定海神针。
他两百多年前就踏足太安城,从此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这么多年下来,功参造化,早已不知道达到何等境界,怕就连那位武帝王仙芝与之也顶多是伯仲之间。
赵骞并没有现在就和这位年轻宦官对上的想法。
心中念头转动之间前面的小太监已经恭敬转身。
“逍遥王殿下,陛下正在御书房内等着你。”
赵骞神色一正恭声道:“臣弟赵骞,求见陛下。”
御书房内。
一道明显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是骞弟来了啊,快快进来。”
赵骞缓步踏入。
就看见一道披着黄袍的身影,正在伏案写字,和去年相比,老皇帝的身影明显佝偻的太多太多,眼下虽然看起来还算健朗,但是气息当中的腐朽已经完全隐藏不住。
很明显是大限将至,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臣弟,参见陛下!”
赵骞心中转动着念头,恭敬行礼。
皇帝哈哈大笑,状似格外喜悦,佯装怒道:
“怎么?骞弟去了荒州,回来之后怎么和皇兄反而生分了。”
“臣弟不敢。”
老皇帝摆摆手,头仍然没有抬。
“来人,赐座!”
他继续伏案写字一笔一画极为认真。
赵骞腰背挺直,目不斜视。
御书房内气氛有些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老皇帝才终于将头抬起,手上的御笔放在一边,艰难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背,感慨叹道:“这人啊,老了果然就不中用了,才写几个字就累成这样,我看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赵骞起身道:“臣弟惶恐,皇兄身体正值强健之时,何出此言。”
老皇帝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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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身体朕自己最为清楚,你也莫要说些好听的来恭维朕。”
他仔细端详着赵骞的面容,笑道:
“大半年没见,骞弟倒是越发的意气风发,朕听说了你在乌蒙草原的事情,正是大大扬了我离阳的威风,我离阳皇室有你这样的骄子,朕心甚慰!”
“当初将荒州交给你,果然没错。”
赵骞谦虚道:“都是托皇兄之福。”
老皇帝面色一正:
“骞弟何必如此谦虚,这是你自己的能力所带来的一切,朕充其量不过是给你一个舞台罢了。换做其他庸碌无能之辈,莫说是收服乌蒙草原,只怕连荒州都要在草原铁骑之下颤斗。”
他背负双手,眼神逐渐悠远。
“想我离阳能够从春秋中国当中脱颖而出,有今日之王朝霸业,正是因为我们赵氏皇族一代代如同骞弟这样的骄子不断努力。”
“前人竿路蓝缕,后人自然要竭尽全力守护好这份祖宗基业。”
皇帝抬手将压在宣纸上的镇纸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