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点点头，觉得杨子晴说得有理，但又忍不住看向那些五色草的残渣，略显迟疑地说道：“那就这样吧，取一部分捣碎，一部分煎煮，汁液和残渣都留下来，我们只能一点点试验了。杨小姐，这次麻烦你一起帮忙了。”

杨子晴点头，走上前和阿南一同开始处理这些草。齐明则一边和那个还未离开的老中医商量，但对方也没能提供太多有用的建议。最后，一切准备就绪，齐明、李云和梁广三人带着药草去了辉子的卧室，阿南在一旁打下手，杨子晴则站在一旁监视，随时准备出手相助。郑磊推着轮椅在门口，脸上满是担忧。

“先用煮出来的残渣。”齐明下了决断，先把煮好的残渣抹在辉子的手背上。那只手已经乌青得发亮，毒素深深侵入体内，光看颜色就能想象辉子体内积累了多少毒。

残渣轻轻地抹上去，几秒钟过去，没有任何反应。齐明皱眉，低声问辉子：“感觉怎么样？”

辉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两个字：“凉……凉。”

众人精神一振，虽然残渣是温热的，但辉子感觉到凉，这意味着有反应，有效果！

齐明不再迟疑，把整个手臂都涂上了黄乎乎的残渣。黄绿色的糊状物覆盖在青黑的手臂上，看上去确实有些难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辉子的手臂。

很快，大家惊讶地发现，残渣的颜色似乎在渐渐褪去，好像被皮肤吸收了一样。辉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痒……有点痒……”

“真的有效！”梁广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煮出来的残渣都有这样的效果，那用捣碎的生渣效果一定更好！”

所谓“捣出来的残渣”就是指用新鲜五色草直接捣碎的草药糊。

齐明看向杨子晴，杨子晴眼神沉静，冷静地说道：“煮烂的都有这样的效果，保险起见，生的还是稀释一下再用吧。毕竟辉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不能再冒任何风险。”

梁广眉头紧皱，忍不住有些不满地想道：“这样一点点来得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效果？依这种进度，今天怕是连药汁都喝不上！床上的人又不是我什么人，拖得越久，危险就越大！”他心急如焚，辉子的情况本来就极其恶劣，他巴不得药到病除，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贡献。但齐明却非常赞同杨子晴的提议：“时间我们有的是，安全最重要。”

阿南和杨子晴将捣碎的草药糊放进纱布里，反复用清水漂洗，绿色的药汁被稀释得几乎看不见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梁广咬了咬牙，忍不住低声嘟囔：“这样搞得小心翼翼，这水里的药效恐怕都比这渣滓强吧！照这样下去，辉子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危险？”

杨子晴闻言，若有所思，随即轻轻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们。要是外敷有效，我们完全可以多弄些草药制成药水，让辉子泡浴嘛。”她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梁广，“不过，我依旧不赞成让他直接服用这些药汁。毕竟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是古怪的变异植物，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实际上，五色草是一种毒草。它最大的效果就在于能够和蛇毒中和，说白了就是以毒攻毒。最有效的方式当然是直接捣汁服下。但辉子的身体状况太糟糕了，体内毒素浓度极高，他的反应也太过敏感。一方面是因为毒素积蓄已久，任何解毒的药效都会被迅速吸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无法承受强烈的药效。每一丝强烈反应，都是他身体对极限状态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