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杨子晴心头一凛，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在一群变异鸟中，那只领头鸟显得尤为特别。它的体型比其他鸟更为巨大，身形如同一个完美的纺锤体，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黄色略带红的鸟喙里叼着一块血肉，一双血腥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住了杨子晴，仿佛在说：你，就是我今天的猎物。

它将嘴里的肉随意一丢，周围的小鸟立刻哄抢起来，而它则蓦地一扇羽翼，掀起强劲的气流，朝着杨子晴俯冲而来。这一次，它的速度比刚才对付那个男人时快了数倍，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扑下。

杨子晴瞳孔骤缩，这种速度让她几乎来不及闪避。她迅速右手抬起，朝前连连射击，左手猛地挥出四枚木刺，同时脚下发力，两条粗壮的藤蔓如同猛兽一般从地面卷起，交织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屏障，而她自己则抓下背包挡在了面前。

紧急中打出的子弹虽非百发百中，但准头仍然不差，领头鸟不得不略微偏移航线，速度也因此稍稍减慢。而四枚木刺像是早已预见了它的动作，擦着它的身体飞过，坚硬的羽毛被木刺硬生生带下来好几根，摩擦中甚至闪起了短暂的火花，锋利的刺和钢铁般的羽毛相撞，领头鸟身上亦冒起丝丝灰烟，被迫再次放缓了一丝速度。

领头鸟发出一声愤怒的啼叫，双翼猛地一振，径直撞穿了藤蔓屏障，撞向杨子晴面前的背包。杨子晴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被撞得向后飞出，后背狠狠抵在地面上，摩擦着滑行了一米多，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她连忙挣扎着站起来，脑袋一阵发晕，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好大的力气……这鸟至少是二阶。”杨子晴心里暗暗叫苦，要不是刚才设下三道防线，要不是她在背包里提前放了斧头当盾牌，恐怕这一撞，她早就被穿个透心凉。

“这鸟，好凶。”她皱了皱眉，把背包一甩，紧握住手枪。

那领头鸟撞在斧头上自然也不好受，坠在地上晕了片刻，比杨子晴的反应还要慢一拍，这才勉强振翅想飞起来。杨子晴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立刻追着它连开数枪，一枪擦过它的胸腹，一枪击中翅尖，削掉了几根羽毛。领头鸟晃了几下，发出愤怒的叫声。

“趁你病，要你命！”杨子晴目光一凛，猛地挥出两条藤蔓，一条从鸟头前螺旋缠绕而上，另一条则直接锁住它的双脚，拼命往下拉。

领头鸟发出凄厉的啸叫，疯狂地扇动翅膀，藤蔓在强大的力量下被撕扯得断裂成一段一段，杨子晴急忙以手臂挡在脸前，仍然被一小段藤蔓击中眼角，剧烈的疼痛让她身体一歪，脚步错乱，跌倒在地。

她立刻爬起，抹了一把右眼，手掌满是鲜血，右眼的视野完全模糊成了一片血红，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心中大惊。她赶紧用左手抓住一枚晶核，紧紧贴近右眼，同时努力站稳，寻找那头鸟的踪迹。

它并没有飞远，只是拉着身子，半空中拼命挣扎脚上的藤蔓。显然它的干瘪爪子没有翅膀那么有力，挣脱不掉束缚，飞得歪歪斜斜，嘴里不停地发出尖锐的叫声。忽然，它低下头，那双布满血红的暴戾眼睛死死盯住杨子晴，像是在挑衅一般地叫了几声，在她头顶盘旋。

杨子晴只剩下的左眼眨了好几下，才终于聚焦清楚。她看到它的鸟喙根部已经流出了鲜血，喙尖也因碰撞而裂开变形，胸腹部、翅膀尖端处都在滴血，伤痕累累。因为双足被困，连飞行的姿势都显得极其僵硬。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杨子晴心中冷笑，知道这只领头鸟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强撑而已。

她匆匆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自顾不暇，根本指望不上谁来帮忙。她明白自己现在没法再开枪，于是果断丢下手枪，换上了直刀，狠狠地对着领头鸟挥了挥：“臭鸟，来啊！你下来啊！”

她声音嘶哑，充满挑衅，左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