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澜淡淡道,他可清楚姜虞月医术不浅的事实,昨日蒋非离已替他清了余毒,现下的脉象必然会与之前不同,若是提前让她觉察到异常,必然会叫她生出怀疑。
而谢景澜这躲避的动作更让姜虞月坚定了心中的猜想,想着他恐怕还不愿让自己的担心这才强撑着身子前来,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过人各有命,尽管多有不舍,但姜虞月也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按照着前两天看到的状况,谢景澜这身子顶多还能再支撑一个来月,恐怕就真的熬不过了
但估摸着那个时候她刚好也出月子,为谢景澜处理完后事后便可了无牵挂的上京城去同爹娘汇合了。
“现下你只顾着你自己便是。”
谢景澜怀里的姜启墨正用小手抓着他的手指不放,他则是看向了姜虞月,“吉祥办事利索,有他照顾我,你放心。”
姜虞月点了点头,正欲叮嘱他回去好好休息之时,只见谢景澜的脸色骤然一变,感受到了腰间似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衣襟传入肌肤,赶忙将襁褓里的姜启墨略抱开了些,立刻就看到了他衣服上那深色的水渍。
“这是……尿了?”
谢景澜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正巧小柳推门进来,看得这一幕不禁捂嘴偷笑,又赶忙从他手中将孩子接了过去。
“小公子不懂事,竟……尿了少爷一身,少爷还是回屋快些去更衣吧。”
姜虞月看的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没想到墨儿这孩子送给他爹的见面礼竟是如此。
谢景澜脸色有些发黑,但也没办法和一刚出生的婴孩见气,垂眸看向小柳怀中那闯了祸还毫无自觉的罪魁祸首,长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
“那我先回去了。”
而吉祥刚拿到月影跑腿买回来的新药材,正准备去给谢景澜熬药,没想到竟撞上谢景澜从外边进来。
“殿下……?”
吉祥看着谢景澜身上那深色的水渍,耸动鼻子,而后立刻眉头皱起,“您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这一问让谢景澜脸上的表情更是微妙了几分,“……去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这话让吉祥略愣了愣,昨天半夜殿下不是刚洗了澡吗,怎的这一大早又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