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的藤鞭犹豫一瞬,仍无情落下,只力道比前一鞭小上许多。
深非也一声惨叫,左右轻扭着,试图缓解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
心道不能再挨抽了,三鞭够了!
深帆踱了两步,叉腰站立,威严赫赫,挽了挽袖袍,从鼻腔里重重冷哼一声:
“老子还治不了你了!继续给老子认错,认不好,老子还打!”
深非也疼得额头冒汗,正想开口交代一年前偷取镖局印章,与苏云亦签订镖契一事,临到头又眼珠一转,鬼心眼道:
“爹,孩儿被打得,头昏眼花,脑子里只剩下疼了,一时记不清还有何错。”
深帆一听,顿时怒气又翻涌上来,用藤鞭指着深非也道:“你!还敢狡辩!”
正要举鞭再打,见深非也“砰”地一声,重重磕下头去,叩在地上泣声道:
“还请爹明示孩儿之错,孩儿定当铭记于心,痛改前非!”
深帆见他态度这般诚恳,平了平心中怒气,背起两只手,踱步道:
“老子问你,这整整一年,你都干什么去了?为何不给家中来信!”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还有没有你娘,有没有这个家!”
深帆本想心平气和地说,结果越说越气,又想打。举起鞭子又软了心,便走过去不轻不重地踹了深非也一脚。
深非也“嗷哟”一声,歪到一侧。
深帆是真气,过去整整一年,深非也仅托贺汐汐带回一个口信,言他平安,无需家人挂怀。
至于去做何事,身在何处,则半点消息都无,致使他和夫人整日忧心忡忡。
深非也暗自庆幸自己未主动提及偷拿印章一事。
原来爹如此生气,是因他此前送贺汐汐上京后,未听从家中安排及时归家。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的确是不孝之举。
深非也伏在地上,诚恳道:“孩儿错了!”
顿了顿,据实交代道:
“孩儿不孝。此前眼见北方苍狼族肆意侵犯我大好河山,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孩儿心中激愤难平,于是毅然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