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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金街,玉轩楼,客房内。
“轻点,轻点!” 康逍墨斜倚在软榻上,光着膀子,龇牙咧嘴。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冷白的肌肤上。
腰间那紧实的肌理,此刻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几缕乌发被汗水浸湿,黏贴在他线条硬朗的脖颈旁。
侍卫锐羽单膝跪在他身侧,正手忙脚乱地帮他处理腰间伤口。
那伤口不算特别长,却有些深,翻裂的皮肉若一只没眼球的血眼,看着就叫人心惊。
这般伤势显然需要缝针。
锐羽紧握金针,指尖都泛了白。
下针时,轻一下重一下,缝出的线歪歪斜斜,扭扭曲曲。
每一针下去,康逍墨那艳绝的脸,就痛苦地揪成一团,冷汗直冒。
他一把揪住锐羽的耳朵,痛得嘶嘶抽着冷气道:
“再这般毛手毛脚,这耳朵就别要了!”
锐羽的脑袋顺着殿下揪耳朵的手劲儿歪向一旁,疼得 “哎哟哎哟”叫了两声。
眼睛瞟向那还没缝完的伤口,心里直发怵,苦着脸喊道:“仔细着呢,仔细着呢!”
这般说着,手上动作却是愈发紊乱。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殿下的伤口旁,吓得他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斜眸偷看殿下一眼,幸而殿下没往下看来。
这能怪他吗?他又不是郎中!
偏殿下不管受伤多重,从不用麻沸散,也不叫郎中。
说是麻沸散会坏脑子,甚至会被人趁机干掉,用郎中则怕泄露身份……
这上身六七道狰狞丑陋的伤疤,无一不是殿下拉着下属硬给缝的,其中有一处是他的“杰作”。
上次因为缝得太丑,他被殿下大骂一顿,还被罚了半年俸禄,且去客栈马厩铲了五天马屎。
这次又叫他缝,他难免战战兢兢。
现在还被揪着耳朵,他每下一针,殿下的手劲就大一寸,痛得他一直歪着头“哎哟”叫。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地缝完,洒上药粉,裹上纱布。
锐羽起身立在一侧,大汗淋漓,摸着似要炸裂的耳朵,嘶嘶抽着冷气。
康逍墨脸色煞白,只上翘的眼尾晕着一抹浓郁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