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德福盈盈一笑,退出门,用涂着蔻丹的手轻轻一带,将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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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叶苑苨一直在山庄转悠,试探她能活动的范围。
她佯装要去翻院墙,结果每每一靠近院墙,就有铁蒺藜不知从何射出,恰到好处地扎到她脚跟前,无声地警告她。
她试图光明正大地从山庄大门出去,结果门房远远地便会跑过来拦她:“少夫人,公子不允您外出,还望您莫让小的为难。”
除此之外,这偌大的山庄,她似乎哪里都去得。
只是,转悠了这几日,却发现山庄里形形色色的下人,似乎都在刻意躲避她。
一见着她,便若见了阎王爷,眼神怯怯,带着些警惕和不喜,迅疾避开,跑得远远的。
有那来不及跑的,也不叫她“少夫人”,会背过身去,缩身低头,试图把自己蜷到最小体量。仿若如此,她就瞧不见他们似的。
她颇有些“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之感,心下不由疑惑,颇为无助。
直到她不再大摇大摆地在山庄里晃悠,而是若女贼般偷摸穿梭……
终于在墙根下、柴堆旁、假山洞里、马厩里、大树底下的井口旁………偷听到下人们对她的议论。
“哎哟,公子真倒霉,娶了个这么没教养,还心狠手辣的野丫头!”一个坐在井口洗衣服的婆子,抬起头四下打量着,跟旁边的婆子小心道。
“据说那日她在书房布下的机关,刀、箭、锤、斧、镰……哎哟,一大堆五花八门要命的暗器,密密麻麻……要不是公子命大,功夫好,几百个公子都得扎成窟窿眼!”房门紧闭的马厩里,马夫探着头,双眸放着光,两只手揣在袖袍里,像个说书先生般,绘声绘色地跟几个同伴讲述。
“……简直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山庄绣房中,几个绣娘说得激动,纷纷停下手中的针线,蛾眉紧蹙,愤愤不平。
“伤害夫君,嘿,那是重罪!要是我,早将她以恶逆之名,扭送官府治罪去了!不得判她个流放啊,监禁啊,甚至死罪啊!”看偏门的一个小厮,倚着门框抱着胳膊,大大咧咧跟另一个小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