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腊八劫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一个根植于彼得堡血脉之中,却在首都噩罗海城的繁华与喧嚣中茁壮成长的年轻人。他拥有着无可挑剔的欧式面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是典型“欧洲人”的矜持与优雅。然而,在这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他对于东方疆土根深蒂固的偏见与轻视。

自幼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弗拉基米尔被灌输了种种关于东方落后、愚昧的刻板印象。这些观念如同毒瘤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逐渐扭曲了他对于世界的认知。在他看来,东方的广袤土地不过是野蛮与未开化的代名词,与文明、进步的欧洲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优越感,让弗拉基米尔在面对来自东方的人或事时,总是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轻蔑与不屑。他从未真正踏足过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却已经自以为了解了那里的一切,并将自己的无知与偏见,堂而皇之地当作真理来信奉。

这次,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因工作关系,不得不踏足了他一向嗤之以鼻的东方土地——萨拉维斯亚沃斯托克(即海参崴)。寒夜里,天空如泼墨般漆黑,几颗稀疏的星星在云层间闪烁,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奈与不甘。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车站,四周陌生的语言和景象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更加确信,这里与他所熟悉的欧洲截然不同。那些低矮的房屋、拥挤的街道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海腥味,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不适。

他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那辆车看起来陈旧不堪,车身布满了划痕和锈迹,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他拉开车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上车后,他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司机的话语生硬而机械,仿佛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艰难挤出的,没有丝毫情感。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这辆出租车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车内的装饰简陋至极,座椅的布料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露出了里面的海绵和线头,透出一股陈旧的霉味儿。而那车门的质感,轻得让他难以置信,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荒诞而诡异的世界中。

为了缓解这份紧张怪异的气氛,弗拉基米尔决定抽支烟来平复心情。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然而,就在他摇头晃脑间,不慎将烟蒂碰到了车门上。瞬间,车门上竟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小洞,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灼烧过一般。

他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连忙用手捂住这个小洞,以防寒风从这里无情地灌进来。他心中暗自嘀咕:“即便本国的工业水平再拉胯,也不至于用纸板来造汽车吧?”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更加荒诞的想法——中国人会给逝去的亲人烧纸扎,据说烧了什么,逝去的亲人就会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什么……莫非,他眼前的这辆车,竟是一辆纸扎车?

想到这里,弗拉基米尔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起车内的每一处细节。但除了那扇被烧出小洞的车门和司机那僵硬如木偶般的表情外,他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海棠书屋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弗拉基米尔付钱时,看了一眼计价器上的数字,那数字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掏出3000卢布递给司机,司机接过钱后,面无表情地找零给他730卢布。那些钞票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色泽,仿佛带着某种未知的诅咒。

此时的弗拉基米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几乎是逃一般地从车上下来,连手中的钞票都没有细看。冬夜的寒风如刀割般吹过他的脸颊,仿佛要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一同吹散。他颤抖着手,打算将钞票放进钱包里,这时才注意到手中的钱似乎有些不太一样。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货币,上面印有中国帝王的肖像和中国字。那些文字充斥着神秘感,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弗拉基米尔不懂汉语,也看不懂中国字。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自己正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所牵引着。难道说,这是邻国新发行的货币?

他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钞票,心中五味杂陈。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感之中。

冷风如锋利的刀片切割着空气,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着他的热量,弗拉基米尔在这刺骨的寒意中,不禁有种饥寒交迫的即视感。他裹紧了大衣,牙齿不自觉地打着颤,急需一顿热食来温暖他几乎要被冻僵的身体,驱散这由内而外的寒冷。他环顾四周,这荒凉的街道上,只有一家店铺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这寒夜里迷途者唯一的救赎。没有丝毫犹豫,他快步走向那家店铺,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门前,猛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