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摩棱斯克这座古老而宁静的小镇,某个深秋的夜晚,空气中不仅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寒意,还似乎夹杂着落叶的低语与过往岁月的秘密。伊万·彼得罗维奇,一个约莫十一二岁,面容清秀、眼神中闪烁着对世界无尽好奇的男孩,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凝视着天花板,耳边是窗外不知疲倦的风吹过树叶,带来的沙沙声响,那声音时而轻柔如私语,时而激烈似吟唱,仿佛是大自然在讲述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个季节的斯摩棱斯克,早晚温差极大,清晨与夜晚已需穿上厚重的长袖衣物来抵御那侵入骨髓的凉意。然而,当太阳高悬于蔚蓝的天幕之上时,那份属于深秋的温暖便悄然降临。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身上,柔和而又不失力度,让人忘却了早晚的寒意。于是,小镇的居民们便在这短暂的温暖时光里,换上了轻便的短袖与短裤,漫步在铺满落叶的街道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与自在,仿佛是在与秋天进行一场无声却深情的对话。
那天晚上,伊万被一阵难以名状的诡异声音猛然从睡梦中拽出,那声音如同午夜梦回时耳畔响起的死神低语,既像是深夜中有人在黑暗中偷偷撕扯着纸张,带着一种不祥的沙沙声,仿佛预示着末日的降临;又仿佛是在半空中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通往未知深渊的窟窿,伴随着细若游丝的窃窃私语,如同无数亡魂在耳边哀鸣,让人心生无尽的寒意,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不祥的气息所笼罩。
伊万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那声音似乎正逐渐靠近,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正一步步逼近他的猎物,最终定格在了父母的房间方向。一股莫名的恐惧如寒冰般沿着他的脊椎蔓延开来,直抵心底,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不祥至极的东西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准备将他吞噬。
伊万鼓起勇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轻如微风,不惊扰到周遭那令人窒息的寂静。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冰凉的走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锋利的刀刃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走廊尽头的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巨口,随时准备将他吞噬。终于,他来到了父母的房门前,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生命在倒计时。
他轻轻推开一条细缝,透过那道窄小的缝隙窥视着里面的情景。昏暗的灯光下,伊万看到了安娜·彼得罗夫娜——他温柔的母亲,此刻却手持一把异常巨大的剪刀,正专心致志地剪着一堆色彩斑斓、原本属于他的姐姐的花裙子。剪刀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阵尖锐而刺耳的“呲啦啦”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直击人心,仿佛是在为某种未知的仪式献上祭品。
头顶那盏老旧的灯泡微微摇晃,将不安的光影投射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营造出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那光影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又仿佛在逃离什么。伊万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困惑,他几乎要以为母亲玛丽亚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控制,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
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那个熟悉而平静的身影上——他的父亲鲍里斯·彼得罗维奇正端坐在那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担忧,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安娜的一举一动,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是在嘲笑伊万的无知与恐惧。
这一刻,伊万意识到,事情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想象。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似乎正被卷入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也从未预料到的神秘事件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伊万回到自己的房间,手忙脚乱地迅速穿上衣服,每一秒都如同在与死神赛跑。他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才那惊悚至极的一幕,他必须带着父亲逃离这个被诡异气息笼罩的地方,越远越好。
他抓起一条红色的纱巾,慌乱中系在头上,仿佛这能为他带来一丝勇气和庇护。背上早已准备好的小包袱里装着一些必需的物品,他毫不犹豫地冲进父母的房间,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与决绝。
“爸爸,我们走吧!妈妈疯了!”伊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安娜和鲍里斯被伊万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两人的动作瞬间凝固。安娜手中的剪刀停滞在半空,那堆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花裙子散落一地,如同一个个被遗弃的梦。鲍里斯则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安抚伊万:“别怕,孩子,妈妈只是有点不开心,她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