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莜在边境奔走多年上下打点,在虞城不仅有落脚的府邸,甚至在城中置了铺面方便打探消息,如今陶记的二掌柜正是他外室的娘家兄长林北。

陶荣心中打着算盘,而这厢陶莜已经开始和初来乍到的陶炀细说起宣国边境的门道。

“屏山关背靠永州,然而州牧与州牧之间是不一样的,永毅侯乃征南大将军,永州是他当年覆灭离国打下的疆土,加之兵权在手是以他在永州的威望远高于永州牧……”

陶炀听着,不时点头,面上做足了虚心受教的样子,待陶莜说完,陶炀笑道:“多谢三哥教诲,吾险些小觑了永毅侯。”

心下却开始思量,陶莜的话他只信七分,剩下三分不知哪里埋着坑,他可不信陶莜真就如面上表演的这般畜无害,会心甘情愿的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他这个庶兄在虞城经营多年,也不知和勇毅侯到底有几分交情,以勇毅侯的分量若站在陶莜那边给他下绊子……

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这是他加冠后母亲交代的第一件差事,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思忖间突然灵光一闪,推己及人,他认为永州牧也不可能真的能容忍威望过重的勇毅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或许,他该拜访下永州牧以备后手。

而在陶炀心思飞转、陶荣暗中盘算之际,陶莜却似乎一无所觉,气淡神闲的轻拂茶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