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原本还相对平静的雾海忽然滚动起来,雾浪一个又一个涌动翻腾着,将树上、平地处、石亭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席卷搬走。
风停雾消,方才还勉强算的上拥挤的紫荆山的山顶,竟显得有些空落。
掌风挥走周身残留的薄雾,玉罗刹险些被气笑了,“啧~”
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白雾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还会挑拣人?
瞧瞧这剩下来的人,除了天机老人和木道人那两个老不死,其余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玉罗刹完全没有把自己算在内,毕竟他只不过是个突然想来看看儿子的可怜父亲而已。
“哎哟,我的小孙女哦~”又老又干的孙老头,抹着泪就开始叹气,“小红你才那么点大,怎么就丢开爷爷进去了哦~”
若不是他哭两下,还停下来悠悠的抽一口旱烟,倒真像是个孤苦无依、还丢了孙女的可怜老头子。
有人是装的无奈,有人却着实开始破防了。
“我怎么还在这?!”吕凤先看着李寻欢、陆小凤等人全都不见,脸上不禁变了颜色。
树上挂着的一片暗色衣裳中,就独他一人一袭白衣若雪,犹如一潭墨里掉入了一粒白米饭,显眼的很。
也丢人的很!
先前见他一直负手而立、胸有成竹的西门柔冷笑出声,“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学人家穿白衣,就真的是西门吹雪了。”
这话牵强的很。
江湖上喜欢穿白色衣裳的多如过江之鲫,可西门柔偏偏就拿吕凤先去和西门吹雪比。
西门柔他就是故意挖苦。
“你!”吕凤先一掌拍在身立的大树树干上,留下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而后看着瘦得出奇,一张长的堪比老马的脸上还生着块巴掌大小的青胎记的西门柔,恍然大悟一般的嗤笑了一声。
亦是不客气的回敬道:“怎么,你一个丑的不敢拿剑、只敢练鞭子的落魄鬼,自己姓了西门,就要插手西门吹雪的事了?”
西门柔阴鸷的目光寒冷如冰,瞪着他一字字道:“谁敢侮辱我,谁就得死。”
腰间缠着的鞭子,一眨眼便被拿在了手上,内劲动荡,立即就要和吕凤先做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