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胡思乱想,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动笔。
她越想脑子越清醒,柔肠百转,下笔困难。
担心自己再不睡,明日的功课都无法完成,孟映棠草草下笔,让他保重身体,注意餐食等等,啰啰嗦嗦一大堆,最后加上一句,“等你回来,都听你的”。
最后四个字,让她想起来都觉得面红耳热。
她甚至不敢再看第二遍,等墨迹干了之后,立刻把信封好,和给徐渡野的东西放在一起。
她晚上做梦梦见了徐渡野。
梦里尽兴,醒来羞耻。
她想,她可能真是个坏女人。
从前还好有规矩约束着她,要不她早就堕落了。
阿弥陀佛,还得继续好好学规矩,吾日三省吾身,清心寡欲。
罪过罪过。
猴子把东西和信带走之后,孟映棠又后悔,她怎么没和徐渡野说,在外面待着不要着急,家里一切都好呢?
他本就是急躁的性子,一直等着,不知道暴躁成什么样子。
而且他估计也惦记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表个态,告诉他,自己乖乖地照顾祖母,安心等他回来,绝不会被人骗了去……
临走之前,耳鬓厮磨,他可说了,不要被别的男人骗了去。
不想了,不能再想了。
孟映棠摇摇头,把那些围绕着徐渡野泛滥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继续去读书。
读书间歇,周溪正也让她带着周贺在院子里散散步,放放风。
孟映棠带他踢毽子,丢沙包……两个人太少,有时候还把猫猫狗狗都带上。
崽崽会傻呵呵地配合,至今没弄清楚主人的狸花经常高冷拒绝,伏在墙头看他们的目光像看傻子。
这日,周贺忽然偷偷问孟映棠:“姑姑,魏王是不是要来了?”
孟映棠愣了下,随后点点头:“是啊!”
这件事,她和周先生提过的。
毕竟徐渡野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想瞒也瞒不住。
而且大家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没必要瞒着。
“祖父说,”周贺神情有些黯然,“等魏王来了之后,应该对祖父会有所安排,到时候我们可能就得去昌州了。”
“去昌州?”孟映棠大吃一惊。
不过转念再想,徐渡野救人,原本就是魏王的指示。
魏王来了之后,他想保护的人,确实会纳到他羽翼之下,没道理让周先生继续在这穷乡僻壤受委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