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身受重伤,姑娘去到大人身边只会给大人增添麻烦,于大人无益。”
只这一句,就让卿言僵在原地,无法再挪动身子。
她被人利用来诱杀容寂,要不是为了救她,容寂不会陷入圈套,她去到他身边帮不了他的忙,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他的伤好些了吗?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昏迷过后发生的事,她全都不知道。
秋蝉面色凝重,从她的神情卿言都能得出,容寂这次一定伤的很严重。
“姑娘要相信,以大人的智计,那些他都有法应对。”秋蝉要做的,是保护她。
卿言出不了宫,时间在慢慢推移,她等不来转折,只等来几日后秋蝉告诉她,容寂已经启程前往陇右了。
什么时候她习惯生命中有容寂的参与,乍然听到容寂被贬官离京,她的心就仿若漏了一个洞,有东西跟着消失不见。
卿言犹如在做梦,不敢相信容寂就这么离开上京了。
被容寂养在府中这半年多的点滴在她脑中一一闪现,杏帘居里的闲淡日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想起全都是抓不住的流星,转瞬即逝。
她贪恋起了流星划过天际的美好,贪恋起了那无数个耳鬓厮磨的夜。
入宫后的两个月,她还能见他几次,短暂的半月分别,对她来说好似并无多大的感触,或许是因他从未远离她,只要他入宫上朝,他们头顶就沐浴着同一片阳光,分别也就不算是分别。
可现在他走了,归期杳杳,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们的分别太匆忙,他猝不及防从她身边抽离,她毫无准备,不知所措。
秋蝉见她失魂落魄,反而每天话多了起来,“大人身上最重的伤,一道在背后,一道在胸前,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刀剑划伤。”
“休养几日后伤势有了好转,启程前往陇右那日勉强能够行走。”
卿言想起之前容寂身上没有一道疤痕,连手上练武留下的茧子都没有,但他武功高强,受了伤极能忍耐,她猜测他是曾经时常受伤,已经习惯受伤带来的疼痛,不知用什么办法去掉了身上有过的疤痕和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