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何处,容寂将手里那柄带血的剑丢开,伸过手来拉拽她。
“放开我!”卿言被吓得双手胡乱挥舞,抗拒他的碰触。
“跟我走。”
容寂用力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从马车内拖出来,抱到一匹高大的骏马上,翻身落在她的身后,驾马疾驰而去。
卿言还在震愕中,容寂不单是个文臣,他还会武功。
他刚才杀人了,杀的还是他投效的肃王的表兄!
“容寂,你疯了吗?”那一幕只在眼前一晃而过,卿言没看清那些人的具体死状,可也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容寂抓住缰绳,环抱住她的手臂坚硬如铁,周身的气息冷冽。
“你要带我去哪儿!”把她送人的是他,她都已经出京了,追上来把她带走的也是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回还算听话,说不准寻死,倒乖乖活着等本官来接。”他久久的沉默更像是在调整情绪,对她说话的语气又恢复成轻松的戏谑。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从前卿言对容寂也有惧怕,但从未像今夜这般,把他当嗜血的魔鬼。
容寂他动怒是真的会杀人,而且杀人不眨眼。
“到了地方卿卿自会知道。”他马不停蹄赶路。
河南道跟陇西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他出京后先向东缓慢行了一日,入夜后脱身快马加鞭昼夜不歇向西追去,追到她只用了一天一夜。
卿言对他有了新的认知,这一认知让她对他避如蛇蝎,不想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你放了我吧,求你了。”卿言第一次乞求他能对她放手。
他都把她送出去了,名义上他们再无干系,他就此放了她,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卿卿想都不要想。”容寂狠厉无情宣告,单手执缰,另一手将她箍紧。
他能不带半分犹豫把她给别人,为什么不愿放过她!
“你杀了萧家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是亲眼见证者,“你若担心我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就给我喂哑药,或者我永远不再进上京城。”
“言儿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容寂能感受到她在他怀中战栗,可这是真实的他,总有一天她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