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容寂面不改色,只是笑容逐渐变薄,“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桓世子这么晚前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桓晏握紧缰绳,看到容寂跟她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他强忍着怒意。
“容兄该知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与她单独共处,让旁人看见,该如何传言。”
桓晏往日邀约卿言出府,为着她的名节都绝不会与她同乘一骑,或是同坐一辆马车。
容寂如此待她,全然置她的名节于不顾,令人愤懑至极。
卿言听到“名节”二字身形轻晃,头低埋下去。
容寂将她的神情收在眼底,轻嗤道:“桓世子可是忘记了,她已不是千金贵女,何用在意什么名节?难不成下官令她随行伺候,还要单独给她备辆马车?”
别的奴婢跟随主子外出,主子坐马车,奴婢只能在外面走路,她每次都跟他坐在马车里,对奴婢来讲,已是主子莫大的体贴。
容寂言之有理,桓晏无话可接。
“下官府中简陋,奴仆仅有几人,这铺床叠被,伺候穿衣盥洗的事,自然都是她该做的,桓世子以为她要注意哪样名节?”容寂轻轻挑起的眉梢似乎带着一丝挑衅。
桓晏双拳紧握,容寂怎么都是男子,她在容寂身边,免不了会进容寂的房间,与他共处一室。
那日容寂对他不容忽视的敌意,已然告诉他,容寂对她的心思不单纯,
他不能再让她留在容寂的身边!
“言儿,我有话对你说。”桓晏目光灼灼,直视着她。
“桓世子与她的一纸婚约作废,还屡次与她纠缠不休,是否不太妥当?”容寂眯着眼,流露出危险。
闻言,桓晏眼底的炽热瞬间被浇灭。
在他心里,婚约永远作数,可是婚约想要履行,千难万难。
卿言怅然,几不可闻的低低叹了声。她和桓晏之间隔着身份的鸿沟,此生永远无法再跨越,她在一点点释怀了,桓晏哥哥还放不下她吗?
那一声“桓晏哥哥”无法唤出口,她想告诉他,他们都往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