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可以想象,若是入狱后她便被桓晏救走,应该会比落到容寂手里要好。
可是往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怕是会永不见天日躲在他为她准备的宅院中,就这么过一辈子。
“事已至此,世子不必过多自责。”卿言流露出的笑意,在感激他。
“上次我说要去接言儿,却迟迟没来,我在信中说明了原因,言儿看到了吗?”
“信?”
“言儿没收到我给你写的信?!”桓晏惊讶,“还有我给你送去的钗环衣裙。”
卿言摇头,眉心一紧,东西定是被容寂扣下了。
桓晏得知她还不知情,着急向她解释,“父亲命我操办此次二房堂姊的归宁宴,还要亲自去接回京的三叔。”
桓晏知道父亲是想绊住他的脚,不让他再惦念卿言,可他不能告诉她。
“还有一封信,我在上面说了会求太子殿下帮忙救出言儿,以后也暂时由太子殿下帮忙安置言儿。”
卿言担心,那些信都被容寂看到了。
“桓世子以后莫要再为奴婢耗费心神,珍重自身对仕途对家族都好。”卿言最不愿看到他因她而犯下过错,引来祸端。
“太子殿下会命人照拂言儿,以后言儿尽可放心在宫里住着。”桓晏将她从容寂手中救出,心里的大石终于可以先放一放,往后他便要想法名正言顺娶她为妻。
卿言被一个嬷嬷专程引着去掖庭宫,宫女按说都是几人睡一间房,一同被太子选来的其他公子的婢女都被分到了一个房中,而她却单独一人住了一间房。
“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好好照顾姑娘。”嬷嬷对她万分客气。
“多谢嬷嬷。”
万籁声寂,卿言坐在窗台边望向月色,从未觉得夜里湿凉的风吹在身上如此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