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从柜子里拿出药倒了水,一切安顿好:“我去看看爹和哥咋处理上了!”
付英娘嘴里骂骂咧咧:“完蛋了,这个家算是完蛋了,老牲口还没死,小牲口就接班了!”
三妹知道母亲在骂爹和哥哥,她也只敢背后骂一骂,撒撒气。
三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跑,就看到刚刚看热闹的张婶急忙回来。
“婶子,我爹还在井台边吗?”
“在呢,他们正宰马呢!”
“啥?把马给宰了?”三妹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她跑到井边,马已经被剥了一半皮,大大的肚子里爆出手腕粗的肠子,臭味熏天。旁边还有一只刚成型的小马,付英爹摸着小马痛哭流涕。
哥哥不但没有歉意,倒是满脸堆笑的和旁边的人一起分解着马,看样子都想吃肉了。
这一刻三妹对这个一奶同胞的哥哥感觉无尽的失望,想一刀砍死他。
马宰了,很快就被人们分食殆尽。
三妹拼命记住每一个拿肉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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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像过家家,随便一割让对方用手颠一颠说几斤就算几斤了。
付英爹彻底蔫了,也不阻止看着三弟这么胡闹。
剩下的马头,蹄子还有下水,直接抬进旁边人家一起煮了,还有人早早准备了酒,等着打拼伙!
三妹往家跑,进了屋急吼吼的找纸和笔。
她全靠大脑的记忆,不会写字,只能画房子,标出谁拿了肉。
画完以后看着炕头上倒趴着的娘,三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付英娘听到三妹回来了,扭过头,半边脸都压红了,她问:“马咋样?能不能凑合等到下了驹。或者等开春来了马贩子也能卖点钱,大不了换个小马。这样好歹也有个盼头!”
三妹没说话偷偷的抹着眼泪。
“你咋了?”付英娘察觉不对,勉强起身问。
三妹低头哭着说:“哥把马给宰了,马肉卖了,也不知道都多少斤,就随便给人家了!”
付英娘一听就昏死过去了!
三妹急了,她爬上炕,抱起母亲就掐人中,捶胸口,好一阵的忙活,付英娘才勉强缓过一口气。
她仰天哀嚎:“造孽呀,造孽呀!”
三妹这回异常冷静她说;‘你别骂了,咱们赶紧去借个秤,挨家挨户去称,好歹也能知道卖多少斤多少钱,不然我哥那样都白瞎了。
说完,付英娘也缓过神,娘俩赶紧去借称,挨家挨户的去称。
有的人刚拿回来还没来得及吃,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三妹称重,感觉吃亏了一样。有的一看来称重,直接不要了。
三妹背着肉说:“今天要是不来称,一半都白瞎了!这帮家伙就是瞅准我哥傻不拉几,一会儿喝酒都忘了才急得疯抢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