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一匹快马飞驰上京,来者头戴黄缨,一身素黄,卷起滚滚尘沙。
看到高大巍峨的城门时,立即高呼:“六百里加急!御赐金牌,拦者谋逆阻者死!”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来说,那满身黄的佩戴,仅次于满身红的八百里加急。
城门卫兵远远看见时,不做多想,匆匆开启了城墙边缘的小侧门,供传令兵入城,免得其被出入正大城门的百姓堵路。
待尘烟散去,骑者已然无踪影。
百姓们窃窃私语,纷纷讨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也有隐于城门口茶摊的赵家家仆,丢下两枚铜板后匆匆离去。
家仆赶回了朱雀街,绕到了赵府后门,气还没有喘匀,就被一位老管事拉了进来:“怎么回来了?”
“呼,呼。”家仆赶忙连喘两口方作答:“六,六百里,呼加急!朝皇宫去呼呼!”
老管事赶忙摸出一两金饼,塞家仆手里:“你先去休息,我要立马上报给老爷。”
老管事到底是过来人,没有像家仆那样累跑,明面上一副悠哉模样,唤出府里马车夫,载他前往户部衙门。
正在衙门整理账本的尚书赵觉,听闻自家老管事到来,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已经打起突突。
命人将自家老管事请进室内,又开门开窗,表明内心没鬼,才用眼神示意老管事。
老管事服务赵家多年,岂能不懂赵觉眼神?
连忙无声凑了过去,尽力压低嗓音:“老爷,家仆一直盯着城门,朱雀门那边传来消息,有六百里加急,直奔皇宫。”
“六百里?”赵觉微不可察的皱起眉。
安排家仆盯着城门,自然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加急驿信。
只是六百里加急,让赵觉颇为摸不清状况。
如果是自个豢养海盗一事暴露,事涉户部尚书,六部主管之一,怎么样都得弄个八百里加急才对。
六百里?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人啊。
但又有可能,是为了故意迷惑赵觉,才选用六百里加急而不是八百里。
这才是赵觉犹豫的原因,正反逻辑都很通顺,翻来覆去的思考,也想不出准确答案。
只能认为,派去霞城的管事为他牟利多年,值得信任,不大可能会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