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景胤心里一沉，眸底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急着把人从怀里捞出来瞧瞧，谁知小姑娘抱着他的手臂箍得更紧了，小脑袋也直往他怀里钻去。

“宝宝听话，让我看看你。”

初妤哑着声说了句：“不要——”

这声音分明就是刚刚哭过。

男人的心不住地往下沉。

已经开始在心里疯狂反思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他张了张嘴，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我——”

“不要道歉。”

小姑娘终于抬起头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清澈的乌瞳里噙满泪水，眼尾绯红一片。

有种让人心疼的破碎感。

景胤整颗心都被拧紧，他嗓音低哑发涩：“怎么哭了？”

是因为他说的话吗？

他已经后悔死了。

同她说那些干什么呢？

明明自己就时刻守着她，仔细看顾着些不就好了？

她想做什么就做，不是自己说的要她活得恣意些吗？

……

初妤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道：“不是的哥哥，不是你的错，你刚刚说的都对，不用和我道歉。”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幽深。

“所以，为什么哭？”

他在意的只有这件事。

他想知道所有会让她不开心的甚至是伤心的事，以后就可以尽最大的可能避免。

初妤默了默。

“只是有点感动。”

“感动？”

男人俊眉微挑，似是有些疑惑。

“嗯，哥哥对我真好，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很感动。”

她说的话有些似是而非的意味，既是在说原世界的初妤，也可以代入小世界里被灭了满门的小初妤。

景胤自然顺着这话想到了她年幼的那些遭遇。

自从上次她受了刺激失去记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敢提起那些往事。

是他下了死令，严禁任何人提及，一个字都不行。

既然她不记得了，那便当做从未发生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