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说:“嗨,我当啥大事呢,没问题,你借便是。别说半个月,一年半载,都行。”
后面半句,她显然在开玩笑。
接下来,我从老宋的困境讲起,言语尽量幽默,讲到最后,才提及老宋发妻,跟了过来,要在深圳待半个月。而且,他托我租了房子,就在五楼。
杏花不傻,一听我这么讲,什么都明白。她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但在我面前,她刻意保持风度,讲话仍大大咧咧的,但内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像她起先听了冬夏与我的故事,站起来摸我脑袋,给我安慰一样。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给予她一点点力量。只是,我没料到,我的手刚落在她肩膀上,杏花整个脑袋就靠了过来。
接着,半边身体,扑在我怀里。继而,我听到她在低声啜泣。
人受了伤痛,能哭出来,其实是一种发泄与放松。
我知道,这一关过去了。于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杏花穿的睡衣,薄薄的,有微微的凉意。
隔了两三分钟,杏花从我怀里抽身而出,她的眼睛红了一片:“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说:“怎么会呢,刚才,我的举止,才丢人呢。”
杏花说:“好啦,我俩旗鼓相当,谁也不说谁,好不好?”
我点头:“好呀。”
这时,杏花指着我,突然大笑起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杏花刚才哭泣时,泪水在我的衣服上,一左,一右,留下两个球状泪迹。
“好像,太像了。”杏花乐不可支。
我不解,问她像什么?
“像女人,女人……那个啥,你知道的,哈哈哈。”
讲完这话,杏花愈发笑得厉害。笑着笑着,仰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