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着老宋的话头,顺势说:“偏头痛又犯了,有些不舒服。”
老宋关切地说:“天麻煲汤很不错。我在外面跑车,要不帮你瞅瞅,买点正宗的回来。”
我说:“感谢大哥关心,听你一说,很温暖,你看,头都不痛了。”
老宋说:“咱俩兄弟,就不必客气了。”
我说:“家里还有天麻,冬夏有老家给我带了些。我嫌煲汤麻烦,懒得弄。”
老宋说:“偏头痛是个顽疾,得好好治,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可不行。要不,你把天麻拿给我,我让嫂子给你煲汤。”
我推却不过,只好以言辞搪塞,说现在头已经不痛,等犯病再说。
在我一再坚持下,老宋只好作罢,但他再三强调:“记得哦,要煲汤时,随时找你嫂子,千万别客气。”
我笑答:“好咧。”又问:“要不,今晚咱哥俩整点,出去宵个夜?”
老宋望着我笑:“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刚才还头痛呢,哪能喝酒,要多休息。”
我赶紧回答:“大哥批评得对。”
我顺手将毛巾放在椅子上,找了个纸杯,给老宋倒满一杯水。
接水杯时,老宋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杏花来你家了?”
我闻言一惊,左手一抖,水差点从杯子里洒出来。
我嗯了一声,心想,你咋知道的?
莫非,杏花用过的毛巾,真的浸染了她的气息?不可能的。我开导自己,勿要胡乱加戏。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分析分析。”老宋饮了一口水,屁股朝我挪了挪。
“啥事情?说说看。”我望着老宋,问道。
老宋说:“杏花想开间包子铺,你觉得可行吗?”听到“包子铺”三个字,我立马想起,今晨,杏花给我送包子的情景。
自然,也就想起了,她穿的那件T恤;想起了,她衣服上的心形图案,以及一只握成拳头的手。
心里这般想象,我的目光,落在老宋那双粗糙的大手之上。
正是这双虽然粗糙,却充满了力量和温柔的手,在许多个夜晚,予以杏花无穷无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