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登门之前,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是在傍晚,下班之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电话响了。
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爽朗的笑声。
打过招呼,杏花开门见山:“小范兄弟,有个事要拜托你。”
我说:“嫂子,有话你直说。”
杏花说:“你晚上方便么?”
我答:“下班了,没别的安排。”
杏花说:“过十分钟,我到你家去,面谈,好吗?”
我回:“没问题。”
放下电话,心想,杏花这是想干嘛啊。
上一次,她家先生过来,我误以为她,还以为老宋背黑锅。结果,背锅的人,是她家先生。
上一回,我再次上楼,又碰到她屋里有男人说话的欢笑声。而老宋正在跑车,对此一无所知。
难道,杏花上门寻我,莫不与此有关?
可当时,她家大门紧闭,她怎会知晓,我上楼去了?
难不成,这楼里安了监控?
如此一想,我竟莫有些兴奋,心想,若是如此,我就可以证明,那天进到冬夏屋里,陪她度过一夜温情的,是我,而不是阿锋。
如此一来,我疾步前行,回到租房,细细看了一下,除了一楼通道,装了摄像头,其他楼层,均无此设备。
这一点,冬夏早就对我们讲过的。上到二楼,冬夏没在家,屋门紧闭,我原先充满希望,此刻再度变得失望。
就好像,冬夏与我之间,隔着一道墙,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把我们推阻开来。或许,她觉得自己多少算个老板,而我是个打工仔吧。
虽然,以我对冬夏的了解,她应该不会产生如此想法。
但这个念头,却充盈在我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想,越感觉内心悲凉。
回到屋里,洗了一把脸,站在阳台上发呆。
我对面那栋楼,与我阳台相对,住着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极宠女人,不但包揽了家务活,还给妻子端洗脚水。
有一次,我瞧见两人在客厅里跳舞。虽然所跳之舞,与广场大爷大妈相差不多,但那种天真的浪漫,仍然让我感怀不已。
今天,对面阳台上,只看到妇人的身影,穿件无袖格子衫,神情落寞,还抽起了烟。我见过年轻女人抽烟的模样,却是头一回,见中年女人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