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阿弥你娘陀佛……”
一支干白事的队伍念着往生经文,大德和尚因为专业对口,首当其冲。
正在此时,堂外有一女子,穿着大红嫁衣,头盖红布,手持一柄斩骨刀,稳步进了吴府大厅。这一身装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德和尚经文也不念了,直呼:“善你娘大哉……”
厅堂之上所有人尽皆扭过头去,望着来人。
秦铮正在烧着纸钱,一时间没有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伸在火盆里的手忘了缩回来,被火苗烫的龇牙咧嘴,连声卧槽。
红衣女子揭开盖头,缓步走到灵台牌位跟前,颤抖着手拿下吴天的灵牌抱入怀中,转而冲着钱霜央跪地磕了三个头。
垂泪言道:“我祝淮阴蒙吴大人垂青,曾在通州岸口亲自下聘,许我吴家平妻之位,这斩骨刀便是聘礼。有海军和亲卫军数万将士为证。
今官人身故,然我祝淮阴虽是江湖草莽出身,却也知礼义廉耻。既然当日收下了聘礼,今日便厚着脸皮登门,恳请大夫人替夫允诺,接我过门。”
祝淮阴说完,跪在堂上不再多言。
厅堂之上所有人惊慌错愕的望着她,下一瞬又全部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大堂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宾客。
霜央面无表情的缓缓摇头:“你尚未过门,我相公已死。你将聘礼退回便可,此事就此作罢。
你莫要辜负了大好年华。环儿,收回斩骨刀,送你家小姐回去吧。吴家不愿误人终身。”
祝淮阴调转刀柄,刀刃横在自己脖子上,断然言道:“夫人如果执意不许我进吴家门,那便将我与官人合葬了吧!”
白飞飞眼见刀锋已经划破了肌肤,鲜血顺其雪白的脖颈流了下来,心知一条人命即将消香玉殒,急呼:“且慢。”
白飞飞随即在霜央耳边耳语:“央央,先答应她吧。淮阴既然今日上门,那必是做好了不回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