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郭家并无仇怨,只是你抓的那彭长老是我的一位故友。”
她对郭芙冷冷地开口,声音虽微弱,却带着尖锐的执念,“本来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也不该插手。只是你抓了人,却又那般凌辱与他,将他关在猪圈,一路上又如此虐待。我等看不下去,才出手营救。”
说到这里,她侧过脸去,似不愿与郭芙四目相对。那目光里带着对周遭一切的厌恶,也似乎有几分自我埋怨。周围黑衣人有的则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更多的,却是手握兵器,显得紧张而忐忑。
郭芙闻言,紫薇软剑仍握在手中,剑尖尚滴着不久前的血迹。她细细打量女道姑,想起之前彭长老一路被关押的情形,心中不由得回想起某些片段:“难怪那段时间有黑衣人不停试图劫走彭长老,原来正是面前这一伙人。”
那段时间,郭芙确实曾下令将彭长老关在杨王府后山的猪圈里,以此羞辱对方;毕竟彭长老犯下多重罪行,还曾意图侵犯郭芙本人,惹得她极度厌恶。可她万万没想到,在离开长安之后,这些黑衣人居然还敢一路尾随,大胆潜入营地发动夜袭。
她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曾经的对话:
“报告郭小姐!昨夜又有一群黑衣人想劫走彭长老,被我们拦下了!”
“只是他们人数太少,一碰就逃,看样子只是一些宵小而已。”
当时郭芙也没多想,以为那只不过是彭长老的残余爪牙。不曾想,这股势力如此执着。
正在此时,宋慈从后方迈步上前,神情谨慎,目光在女道姑与其身后的黑衣人之间巡视。一阵风吹来,扬起他衣角,他轻轻咳嗽两声,语调虽缓,却句句带锋:“我看不尽然吧。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你带着人一路尾随而来,区区数十人敢与五千大军为敌,恐怕你是在救你自己的‘情郎’,而非什么‘故友’。”
他话音一落,女道姑身后的黑衣人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忍不住转头看向道姑,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疑;也有人攥紧刀柄,一副“你敢胡说”的警告神情。可更多的,却是面面相觑——他们中不少人并不了解首领与彭长老之间的真实关系,此刻才听宋慈如此点破,自然心生怀疑。
“你——胡说八道!”女道姑面色一白,原本为了同伴求情的冷峻表情,此刻带上了慌乱。她咬着下唇,似乎想反驳,却一时语塞。要想否认“情郎”之说,却又不能完全掩饰那份情感。